說起諸葛亮“六出祁山”,人們往往將這當成他頑強不息、戰鬥不已的進取精神的表現,卻很少發現這正是他在職業生涯中執迷不悟、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一大敗筆。
諸葛亮發動這場“雞蛋碰石頭”的北伐戰爭,當然有他自己的考慮。一方麵他深知自劉備東征失敗後,荊州確實已奪不回來,而隻擁有一個益州的蜀漢政權自然很難維持三分鼎立的局麵。另一方麵,諸葛亮執意將北伐的第一個目標選在涼州及關中地區,是因為他認為這些地區歸屬曹魏的時間較晚,所以治理不力,同時,關中名將馬超昔年投奔劉備,因此關中地區與蜀漢政權也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一旦奪得關中,便可聯合東吳由三麵夾擊曹魏,直接威脅曹魏京城洛陽。諸葛亮這兩方麵的考慮當然合乎情理,然而,這場戰爭關係蜀漢大計,所以沒有必勝的把握是不應該貿然出擊的。蜀漢與曹魏在兵力及財政上的巨大差距前麵已經說過,這裏無須贅述。諸葛亮身為一軍的統帥,自然應該做到“知己知彼”,對敵我雙方的實力心中有數。前文已說過,各種綜合因素都致使北伐戰爭不可能取得勝利;然而,諸葛亮偏偏不撞南牆不回頭。數度北伐皆無功而返,但他仍然執迷不悟,以蜀漢將士的性命和巨大糧草物資為代價,至“死”也不悔改。
其實,馬謖失街亭已經完全預示著曹魏對這場戰爭的重視。當時,魏明帝曹睿禦駕親征,親自到長安坐陣。他派來迎擊北伐軍的軍隊,先發的曹真、張郃軍團便多達二十萬。麵對北伐軍的數萬人,曹魏軍團已擁有壓倒性的優勢;而且曹睿自己率領的後備軍團更高達三十餘萬。何況,就祁山的地理來說,易守難攻,明顯對曹魏有利。再者,北伐軍遠征,糧草問題也是其主要弱勢。種種客觀因素都表明,諸葛亮北伐不可能成功。
但是,諸葛亮已經陷入了戰爭漩渦之中難以自拔,還在執迷不悟地大喊著:“我軍聲勢及實力絲毫不亞於曹魏軍……敵人很快就會被消滅,勝利不久就屬於我們了。”然而,事實再一次擊破了他的美麗“幻想”,他的“暗渡陳倉”之計再一次以失敗而告終。
和司馬懿的對峙成了諸葛亮“職業生涯”中最“灰暗”的日子。司馬懿抓住蜀漢糧草供應方麵的極大弱點,堅守不出,以靜製動,生生地“拖死”了諸葛亮。其實,諸葛亮在圍困陳倉時,就因曹真的堅守不出而糧草供應不足,這才發明和改進了“木牛”、“流馬”來運輸糧草,然而,“木牛”、“流馬”雖製作精巧,但是麵對司馬懿更加“頑固”的堅守戰術,它們的作用仍舊隻是“滄海一粟”。諸葛亮與司馬懿第一次“過招”失敗後就應該明白:隻要司馬懿在,隻要魏軍“以靜製動”的戰術不變,北伐就不可能有所突破。可是,他還沒有撞到“南牆”,甚至在前幾次北伐中“撈了一點好處”,有了斬殺王雙、射殺張郃等小成績,所以仍然“不死心”,最後再一次向“南牆”發起了衝擊。結果,這一次“撞”得太重了,將自己也葬送在了五丈原上,北伐卻仍然無功而返。
諸葛亮屢敗屢戰、不肯服輸的精神的確可嘉,然而,他屢次北伐已經超過了“鍥而不舍”的範疇,完全變成一種執迷不悟、不知進退的極端錯誤。同時,他身為蜀漢丞相及輔國大臣,實際上掌握著蜀漢政權的命運,所以,他的這種錯誤行為不僅葬送了自己的前程,更把蜀漢政權推上了一條不歸路,讓本來岌岌可危的蜀漢政權更加衰敗不堪。
所有能夠把握自身命運和時代脈搏的人,都具有執著追求目標的毅力和迎難而上的戰鬥精神,他們麵對挫折而不會動搖自己的計劃,把失敗當成奔向成功的經驗,從哪裏跌倒,在哪裏站起來。可是,他們更具有審時度勢的敏銳的洞察力。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真正的成功人士,都能夠靈活行事,根據環境的變化及時調整自己的目標,根據市場的變化情況製定相應的決策。他們的鍥而不舍完全建立在審時度勢的基礎之上,而絕不是不顧條件的變化而頑固不化、執迷不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