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伺候好了惜君就是伺候好了本公子。”

“咦!”萬歲歲睜大眼睛看著龍睿半晌。似乎明白了,“難怪樓宇烈說你喜歡溫柔聽話的女孩,莫不是那個樓惜君是你喜歡的類型?”

喜歡?看著萬歲歲極度探尋、好奇的目光,龍睿訝然失笑,“我們素未謀麵,你說呢?”

“哦!”萬歲歲恍然大悟,直是摸著腦袋,“公子爺是愛屋及烏。因為樓大少所以喜歡樓惜君?”

這種解釋也不為過?他隻是本著當初的意願,不介意像虞姨娘疼愛自己般的去疼愛樓惜君。如今因了樓宇烈對他的忠肝義膽,他更不介意要好好的對待樓惜君。因了虞姨娘,因了樓宇烈,他對樓惜君的感情也就越來越深,這種感情到底是兄妹之情還是男女之愛?

想到這裏,龍睿看了眼在自己麵前一蹦一跳的小書僮,眼中露出柔和的光,“如果惜君像你,該有多好。”

大片大片的雪花從灰蒙蒙的天空中紛紛揚揚、漱漱而下,落在道路二旁的樹枝上,落在人們的頭上、肩上,也落在那極豔紅的二抹紅色的身影上。

“公子爺。”小小的紅衣身影抬起頭,僅露出狐茸圍帽下的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揚了揚手中的請柬,“聽說,那個玉姬的棋藝甲天下呢?”

禦香湖畔,棋魁玉姬,一身棋藝技驚四野,引得其它各州、郡、縣的人前來挑戰,均遭敗北。從此‘玉姬棋藝甲天下’傳遍朝野。

“本公子是揚名合州的才子,也不是浪得虛名?”

才子?小書僮撇了撇嘴。也是啊,人家找玉姬下棋得三請四拜,還得等,這一等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可自己的公子爺就不同了,人家玉姬是來請,親自下了請柬,就這份榮耀,就紅了不知多少自稱才子的人的眼。

萬歲歲方想到這裏,腳下一打滑,驚叫一聲,就那麼摔了下去。

“歲歲!”龍睿急忙蹲了下去,一把拉起自己的書僮,旦見書撞滿臉的雪花,可愛之極亦是好笑之極。

“呸呸呸!”萬歲歲一邊拍打著臉上的雪花,一邊不停的吐著嘴中不小心吃進去的雪花,“真誨氣,真誨氣,雪天不亦出門。”

“好了,好了。”龍睿一邊好笑的替自己的書僮拍打著身上的雪花,一邊說道:“這一次,赴了玉姬的棋局後,本公子答應你,休息一段時間。陪著你們安心的過年。”

“這還差不多……”天天流連於各大花魁處,公子爺依然清爽如故,他這個小書僮卻已是無力奉陪了。

早已得知消息的玉姬已是迎出府門,正好看見萬歲歲摔倒的一幕,“香泉公子駕臨寒舍,令陋室蓬蓽生輝。”

龍睿含笑仰起頭,“廝是陋室,唯佳人而得馨。再說佳人有邀,豈有不來之理?”

玉姬因了龍睿的話,臉上蕩起絕豔的笑容。看著那抹小小的紅色的身影,“這位就是鳳公子的小書僮罷?”聽說,這個小書僮極得香泉公子的寵愛,這段時間無論香泉公子流連於何處,這個小書僮必定跟其左右。

“歲歲,見過玉姬。”

萬歲歲已是拍幹淨身上的雪漬,揖手,“玉姑娘好。”

“嘖嘖嘖……難怪鳳公子極寵你,好個粉雕玉琢的小人兒。”玉姬一邊說著話,一邊熱絡的拉著萬歲歲的手,作出請的姿勢,“快,外麵冷,裏麵暖和些。”

未進香房,已覺香氣撲鼻,這段時間,萬歲歲已是習慣了。隻是這個玉姬的香房和其她的那些個花魁的比起來確實樸素高雅了許多,沿牆壁而擺的書架上除了棋譜還是棋譜。整個房間未見其它多餘的擺設,除了一張桌子、幾張太師椅外就是一張暖榻,而那暖榻上早已擺下一局殘局,也就是今天他的主子要解的殘局罷。

“嗯,好棋。”龍睿對這裏很熟,已是坐到了暖榻之上,拿起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棋子,眼露讚許之色,“如果鳳某猜得不錯,這是和闐玉製的。最難得的是,這黑色和白色的棋子出自同一玉石之體。是以顆顆棋子光澤如一,難得……難得……”

“鳳公子果然好眼力。”玉姬含笑款款的坐在了對麵,指著棋盤上早就備好的棋局,“今天這一局如果鳳公子解不了,可得留在這裏陪玉姬三天了。”

聞言,萬歲歲的嘴角有些抽搐。既然要留為什麼又要擺棋局、畫局、書局的裝清高呢?幹脆留人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