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道。沐浴完之後,門主會來告訴夫人的吧。”小丫鬟說完這句話,就不再多言了。言多必失,若是讓門主怪罪下來,她可擔當不起這個罪責。
衣衣也不再多問,她知道從這丫鬟嘴裏也問不出什麼來。
安安靜靜的任由丫鬟擺弄,丫鬟用浴湯幫她梳理著頭發,清洗著身子。
待身上幹淨之後,又扶著衣衣踏進了第二個裝滿了清水的浴桶。
又泡了一會兒,直到將頭發衝洗幹淨,這才終於從水裏起來。
丫鬟讓衣衣站在一邊的木盆裏,拿著手巾將木盆裏的水撩起來擦在衣衣的身子上。
衣衣這才聞到,這水裏麵,有一股梨花的香氣。
丫鬟聽見衣衣的鼻子吸了吸,沉默了良久的她,終於開口說話。
“夫人,這水裏倒有梨花精油。您是除了門主之外第二個用過的人。”說完,還偷偷的打量著衣衣臉上的神情。
衣衣明白,這句話無非是告訴她,在白離的眼中,她是多麼的特別。其實,就算不用別人這樣暗示,她自己也早有感覺。
身上的每一處都擦上了這混合著梨花精油的水。之後擦幹了身子,換上了一身白色紗裙。
這衣服,她怎麼總覺得有些眼熟呢?
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夢裏?
忽然之間,又記的沒那麼確切了。
衣衣在裏麵換衣服的時候,外麵早有下人去通報門主,說夫人已經沐浴完畢,換上了嫁衣。
小丫鬟領著衣衣走出了屏風後麵,外麵一個大大的梳妝台,紅木上麵鐫刻著梨花的樣子。
衣衣真是好愛這裏的一切。
坐在梳妝台前麵,衣衣看著銅鏡裏麵美麗的自己。
雖然,這張臉仍舊是屬於嚴羽衣的,但是,如今也染上了隻屬於衣衣的自信與微笑。若是嚴羽衣的靈魂還在,此刻的她,一定心裏就掙紮而又矛盾的吧。
隻可惜,衣衣不是嚴羽衣。
她不會代替任何人去愛一個根本不值得她去愛的男人。
下意識的摸了摸小腹,衣衣仍舊心疼那個被蕭逸墨親手扼殺的孩子。這份仇恨,怕是今生今世都消不去。
而此前在墨王府大門外聽到的那句話,也讓衣衣再也沒有回頭的理由了。
她微微閉上了眼睛,試圖忘掉蕭逸墨帶給她的所有的傷害。從來這裏第一天的蔑視,到後麵的折磨。原本以為蕭逸墨是真的愛上她了,卻沒想到。原來,自己隻是一枚可憐的棋子而已。
白離站在門口很久了。他望著銅鏡裏閉著雙眸的衣衣。沒有靠近。
直到衣衣由丫鬟們侍候著梳理完畢,直到白離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她才重新睜開眼睛。
“娘子,你真美。”白離站在衣衣的身後,看著銅鏡裏的衣衣。臉上脂粉裝扮,清麗可人。
衣衣睜開眼睛,透過銅鏡看見身後的白離,望著他臉上的微笑。內心莫名的一暖。或許,隻有他,才真的能夠給自己幸福吧。
衣衣站起身來,從銅鏡旁走了出來。
白離拉起她的手,二人一起出了浴室。往正殿方向走去。
喜悅的樂曲聲響起,那是樂團專門為白離和衣衣的婚事在伴奏。
白離仍舊是一襲白色的長袍。上麵繡著隱隱若現的梨花。
兩個人相視而笑,手拉手一起往大殿裏麵走去。
——
與此同時,北冥國皇宮的內戰,爆發的如火如荼。
蕭明朗最終兵敗,蕭逸墨念及同根之情,將其封為北候王,送至南疆荒蠻之地。
而寧妃,怕蕭逸墨報複之前的隱瞞之仇。畏罪自縊與內殿。
南宮月軒早在蕭明朗兵敗之前,就已經由蕭逸墨派焱,領著一群秘密部隊,深夜潛入萬花穀,威逼利誘何林鈺,將南宮月軒用迷魂藥灌醉。
而何林鈺卻不知道,她這一次,不知不覺的親手將青梅竹馬的愛人,送上了不歸路。
南宮月軒死了,何林鈺瘋了。
而這一切,在次日的清晨,重歸於寧靜。
皇城雪停,太陽出來照耀著大地。
黎民百姓歡呼著蕭逸墨繼位。
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明君。
——
白離同衣衣成婚之後,想帶著他的娘子去看望已經去世多年的娘親。
馬車中,白離緊緊的握著衣衣的手。
衣衣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看似無意,實則早有安排。她隻是安靜的感受著白離的心跳,感受著這一份寧靜的幸福。
馬車行駛在山路上,沒有發現身後有另外一輛馬車的跟隨。
其實,蕭逸墨自打上次衣衣去了墨王府的門口之後,就聽人說了衣衣的事情。自然也派人打聽到,衣衣和皚門門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