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頁洛憂愁的說道:"小姐,你瘦了。"
月夜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叫姐吧。"
狄頁洛忙低下頭:"不敢。"
月夜苦笑了一下:"我讓你辦的事。。。。"
"都照小姐的意思,風月派所有東西都保存,破敗之處已修整,暫時由芙飄管理。"
"辛苦你了,我還有一件事讓你去辦。"
"小姐盡管說。"
月夜道:"你去一下布坊村,在各地開設格裏布紡,由阿開的格裏布紡做總店,告訴所有的布莊,所有的布都要在格裏布紡進。"
段岑潺一見冷浪嶼,散槊劍就出手了,冷浪嶼跳到假山上,
"段公子,不知小人什麼地方得罪了。"
段岑潺跳起,就是一劍行業樹木,"你不教她好的,就知慫恿她作惡。"
段岑潺的劍被人擋開,同來人交上了手,段岑潺收了劍,"月夜,你知不知道,與善人為善,會使人更善;與惡人行惡,會使人更惡。"
月夜冷冷道:"我知道誰善誰惡。"
段岑潺怒道:"你是親惡遠賢。"
月夜道:"我改變不了別人,還不能掌握自己嗎?忘掉最初的選擇,並不意味著背叛自己。"
段岑潺道:"好,我不懂你,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管你。"抽身離去。
冷浪嶼道:"小姐,你不該為我得罪段公子。"
月夜道:"為何不可。"
冷浪嶼道:"我知道,你離我很近,心卻離我千山萬水。"
月夜看了他一眼,"你想太多了。"轉身就走。
冷浪嶼心裏升起一絲傷感和悲涼,"我明白我不能愛上你,可我卻愛你。"
段岑潺舞完劍又弄刀,弄完刀又耍棍。柏思念看得心疼起來,"段大哥,段大哥,我知道你心裏委屈,有氣,你現在一定非常非常想離開山莊。可都是她月夜的錯。。。。"
段岑潺在她麵前停下,痛苦的說道:"連你這樣眼比天高的大小姐都能改變,還有什麼是不能的。"
曠達的藍天,飄渺的白雲,一目荒曠的沉寂。
狄頁洛道:"是什麼,來得悄無聲息,走得悲觀壯麗,激起所有色彩的輕舞飛揚,是什麼?走得纏綿悱惻,來得悄無聲息,留下穿越一切的傾情讚歌,是什麼?輕輕地來了,轟轟烈烈的走了,在收獲的季節留下飄垂的金黃,是什麼?悄悄的走了,又輕輕地來了,為沉寂的大地紡出浩白的夢想。"
"是愛。"藺如水回答,冷冷道:"你做的一切都是沒有回報的。她變得冷漠無情,我也習慣了寂寞。"他們所說的她就是月夜,藺如水以為狄頁洛喜歡月夜,卻不知狄頁洛現在的心裏隻有她藺如水。
狄頁洛道:"不隻是要得到別人的愛,愛人也是一種幸福。我默認天意的安排,現在我開始占有這種安排,開始相信一切安排已是最佳。"
藺如水內心有一份冰涼和疼痛,我就站在你麵前,卻不能讓你知道我愛你,明明無法抵擋這般相思,卻還是裝著沒有把你放在心裏。生活在這個世界,就注定有很多無奈。她忍痛道:"難道你不管好。壞,不分是非黑白。"
狄頁洛道:"我爹為她埋名十九年,為她死去,我爹死時的眼神告訴我,要我照顧她。"
藺如水道:"那她讓你做什麼。"
狄頁洛道:"控製各派。"
月夜站在雨裏看著樹,冷浪嶼在她後麵給她撐了把傘。
她說道:"隻有在雨裏,我才感覺這個世界是活的。"
冷浪嶼收了傘,也站在雨裏,"小姐的淚光裏,愁為誰而生。"
"我沒有淚,隻是笑,對我,變成了一種奢侈。是快樂與笑聲,它們陌生到了不歡而散的地步,有時我想,一棵樹好勝一個人。"
冷浪嶼道:"小姐錯了,這世界上最美的風景,是人。"
月夜在屋裏轉過來饒過去,就從牆上開出一道門來。她走進去,走了一段,才見一石屋,雖是暗室,四腳點燈,卻也如晝。她席地而坐,打開《蝶。風。雨》最後一節,氣沉丹田,運氣於掌。一會兒頭上就有鬥大的汗珠,眉頭緊鎖。
"小姐,你又在練這個邪功。"冷浪嶼心疼的看著她。
月夜不說話,又重新運氣於掌間,她感覺胸口一熱,"哇"的吐出血來。冷浪嶼想去奪她的書,她袖一揮,冷浪嶼還未看到她動,她已拿了書站在出口。"我的事,不要你管。"
冷浪嶼拿出一個小瓶子,"世人都知道你醫術高明,以為你的淡香化功散會真的廢了他們武功。卻不知道你宅心仁厚,根本不會那麼做,淡香化功散隻是一種香料。"他歎了口氣,"就讓懂你的人更懂你,無知的人更無知吧。"
他眼才這麼一眨,月夜已從入口到了他身旁,捏著他脖子,瞪著他。冷冷道:"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冷浪嶼眼裏不僅無恐懼之色,反而嘴角還有笑。月夜咳了兩聲,看著身子很弱,手軟下來。冷浪嶼想去扶她,她卻已退到三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