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豹也不再追問,常年混跡黑道的他,沒有刨根問底的習慣,他信奉的是該知道的知道,不該知道的別問。
僅憑一張肖像畫,想要抓住凶手,對林凡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身在公安係統的張鵬,拿去和人事檔案做比對篩選,這也是一個很繁重的任務量,而且最後可能篩選出好多長相類似的女人,也可能一個都篩選不出來。
但是林凡知道,有一個人是比他和張鵬更有可能也更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的。那就是跟林凡打過兩次電話的神秘黑客!
這神秘黑客搜集信息資料的能力不是林凡以及張鵬能比得了的,甚至論專業技術,能給張鵬提供幫助的網警們也是難以望其項背。最起碼,神秘黑客輕而易舉發現了林凡的行蹤,又輕而易舉獲得了林凡的不記名卡的電話號碼,單憑這點就不是警局那群吃幹飯的能比的。如果不是張鵬恰巧碰到林凡,恐怕到現在,警局裏還沒有一個人會知道林凡還藏在海城。
林凡不知道這神秘黑客到底有什麼目的,但他知道神秘黑客不會拒絕他的請求,沒有原因,純粹是一種直覺。
所以林凡把肖像畫拿到攝像頭前,事先還在肖像畫上寫出了追查範圍。這,就是拿給神秘黑客看的。
作為一個警校畢業生,林凡對於反偵查這種事情得心應手,暗地裏有沒有人監視跟蹤他,他心裏跟明鏡一樣。神秘黑客對他的行蹤一舉一動又似乎了如指掌,林凡如果還不能猜到自己身邊的攝像頭被入侵了,那可就真笨到家了。鑒於神秘黑客對案情也一清二楚,恐怕前天晚上去警局給楊海做認知回憶的時候,審訊室裏的監控也被動了手腳,隻是做得隱蔽,自己和張鵬都沒發現。
至於神秘黑客是不是知道林凡新買的不記名電話號碼,林凡一點都不擔心這個,這樣的本事神秘黑客早就向他展示過。林凡原來的卡,因為在張軍家打110,為了避免被定位到,林凡棄之不用又買了張新卡。
這一等,又是等到傍晚時分。
“叮鈴鈴,叮鈴鈴。”林凡的電話響起。
“林警官,這次可不是免費的哦。”一個熟悉的蘿莉音傳來。
“條件你隨便提,人找到沒有?”林凡一臉平靜地對著電話說。
“爽快。”蘿莉音心情大好,接著說:“人找到了,叫方婷,今年29歲,是22年前“陽光家園”孤兒院院長方恪的女兒。”
“地址。”林凡握緊了拳頭道。
“別著急嘛,林警官,你就不想多了解了解這個方婷麼?”蘿莉音說道。
“你還查到什麼?”林凡問道。
“22年前,孤兒院裏最後剩下的一批孤兒不是3個,而是4個!4歲的杜成,5歲的楊海,4歲的張軍還有一個4歲的小女孩徐晴。”蘿莉音娓娓道來。
“徐晴?她現在在哪?”林凡心裏一緊,方婷說不定下個目標就是這個徐晴。
“死了。”蘿莉音幹脆利落地說。
“死了?”林凡追問。
“對,死了。死在了22年前孤兒院裏的一場大火裏。”蘿莉音帶著遺憾的語氣說。
“這跟這個案子有什麼關係,跟方婷又有什麼關係?”林凡不解。
“方婷的醫療檔案顯示,她從小就有嚴重的畏火症,打火機裏的火她都害怕。就在3個月前,她家裏發生了大火,她老公被燒死了,而她被搶救得及時,隻是輕度燒傷。”蘿莉音語氣裏帶著同情。
“你跟我說這些幹嘛。”林凡冷聲問道。
“林凡,她好可憐的,你放過她好不好。”蘿莉音懇求道。
“她可憐?張軍留下的無父無母的兒子不可憐麼?失去妻子的楊海不可憐麼?失去老爹的杜成不可憐麼?要是因為可憐就可以胡作非為,就能逃脫罪責,那這個世界早就亂套了!”林凡痛心疾首。
“地址,拿來!”情緒激動的林凡有些控製不住,這句幾乎是低吼出來的。
“哼,又不是我幹的,你衝我凶什麼凶啊!不理你了!”說完“啪”一聲蘿莉音掛了電話。
“額~~”林凡一臉錯愕地撓了撓頭,這神秘的黑客大叔心理承受能力也忒差了點吧,語氣重點就撂挑子不幹了?
無奈的林凡重新找了一張紙,刷刷刷寫上“對不起,我錯了”幾個字,一臉誠懇地站到了攝像頭底下。
過了半分鍾,一個陌生的號碼給林凡發來一個信息,林凡打開一看,笑了,是一個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