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鵬聽了，才明白是自己想錯了，卻又有些不服氣地說：“哪有人自願被虐啊，這不還是有病嘛！”
“不一定哦，也許是其他層麵的需求。”林凡說道。
“什麼需求？”張鵬追問。
“比如說心理需求。”
“心理需求？”
“嗯。”林凡點點頭說：“在心理層麵上，許多BDSM遊戲包含了權力與支配，尤其是各種形式的權力交換（power exchange）。一個人可能會自願且有意識地交出自己的身體自主權，或者雙方人際交互間的化學作用會自發性地產生權力力度（power dynamic），而在這種情況下並無有意識的決定（conscious decision）。這種權力可以在無數種的關係力度（relationship dynamics）中彰顯。”
“聽不太懂？”張鵬有些吃力。
“舉一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人在現實生活中可能地位很高，權利很大，但同時呢他又感受到這權利帶來的責任，帶來的束縛感，他就會有放棄權利把自己交給別人，任由別人去擺布，以享受到短暫的自由和放鬆，不受任何拘束的感覺。這樣的人在施虐/被虐關係中，就是一個被虐的角色。”
張鵬不解的表情慢慢變成了愕然再慢慢變成恍然:“聽起來，好像……有點道理。”
“案子是怎麼個情況，有人看不慣這群人，殺了很多人？”林凡問道。
“哪裏那麼簡單啊，要是這樣倒省事了，我叔叔他們也不會一直沒有進展，也輪不到我們來。”
“那是怎麼回事？”林凡不解的問。
“S.M玩過火，死人了唄。”張鵬毫不在意。
“這不應該啊？”林凡不解：“某些B.D.S.M活動如果忽略了適當的預防措施，是有可能會有潛在危險，保障安全的其中一個方法就是雙方有一個安全暗號的共識。當支配者與臣服者麵臨一個造成其中之一或雙方不舒服感的場麵時，安全暗號是可以成為將問題警告給支配者，並且立即停止場麵進行的詞語。”
張鵬聳了聳肩：“安全暗號不頂用了唄。”
林凡皺著眉頭，喃喃自語道：“約定的安全暗號一般都是事先商量好的，雙方都同意的，一般不會出現不頂用的情況。不過，也有許多人拒絕廣泛的磋商以及避開安全暗號的使用，而比較喜歡在一種更「自然」的交互中，接受更高的風險。這樣的話，偶爾出現一兩次失誤倒也正常，不過怎麼能成為很大很難搞的案子呢？”
“那可不是一兩次！”張鵬表情嚴肅的說：“是十一次，整整十一對出了問題，死了十個人，還有一個至今躺在醫院的病房裏。這算正常嗎？”
林凡愕然，這肯定是不正常的，即便其中本身的風險會導致事故，但是同時出現這麼多，就絕對不正常了。
隨即，林凡又恍然，也難怪張隊長他們至今沒有進展，就連林凡初次聽了大概的案情，都有一種這絕對不正常卻又無從下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