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那個人,在哪裏?(2 / 2)

周楊去摸自己的胳膊,發現自己竟沒穿外套,他在心裏責怪著自己,不知該如何讓嘉月溫暖起來。

走在滿地的銀杏葉上,周楊的心仿佛也被映照得金光燦燦。一直以來,他日思夜想的不就是這樣一個機會嗎?一個可以和她一起坐火車,幫她拿行李,在學校安頓,帶她到北京各處轉,一個他夢寐以求,可以和她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他唯願她總能感覺到他的存在,然後終有一天,她會習慣於生活中應當有他。

周末過後的一天中午,嘉月拿著飯盒和幾封信走在去飯堂的小路上,正好碰見周楊,兩人就一起向飯堂走去。嘉月從手中的幾封信裏拿出一封,遞給周楊。

嘉月說:“這封信我剛才取信的時候拿錯了,你幫我給小林吧。”

“你們下午不是一塊上課嗎?你直接給他吧。”周楊說。

嘉月搖搖頭。周楊不解地問:“怎麼了?”

嘉月不想解釋,說:“沒怎麼,反正你給他就是了嘛!”

周楊見那信封上的收信人是嘉月,明白了什麼,他接過信,夾在飯盒外麵,說:“以後追你的人多了,你還跟每一個都劃清界限啊?”

“可能吧。”嘉月幹脆地說。

周楊看了嘉月一眼,沒有說話。

吃完飯回到宿舍,周楊到對門小林住的房間去,正好裏麵沒人,周楊把那封信往小林床上一放就溜了出來,大大鬆了一口氣。

回到自己的宿舍,周楊照舊整理了一下床鋪上的雜物,然後他拿起放在床沿木板上的一本朗文字典打開,裏麵夾著一朵已經完全壓平變色的鳳凰花。

那是他們還在讀高中時的一天,周楊、嘉月和幾個同學在H中學校園裏的鳳凰木下走著,嘉月抬起頭問:“這花叫什麼呀,開得這麼好看,象紅色的雲彩一樣。”

周楊說:“好象叫鳳凰花。”

嘉月走了幾步,從地上撿起一朵花,仔細看看,說:“這鳳凰花長得很精致呢,紅得也特別好看。”

周楊說:“我看看。”

嘉月隨手把花遞給他,說:“給你吧。”

鳳凰花飄落的時候,多數都是花瓣一片片地掉下來,難得撿到一朵完整的,其實這朵也並不完整,花托上隻剩下了4片花瓣。周楊把那朵鮮豔的花放進字典裏的時候,也曾覺得自己有一點可笑,好像隻有女生才會做這種事情。但是從他見到嘉月的第一眼開始,他的眼光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他想珍藏每一件關於嘉月的東西和記憶,鳳凰花凝聚了他心底對她最初最美好的瞬間。

隻是那朵花一夾進字典,嬌嫩的花瓣就都從花托上脫落了,周楊用透明膠,仔仔細細地把每一片花瓣粘回到花托上,讓它們又成為一朵花的形狀。

周楊高三的時候,有一次父親帶著他和一位叔叔一起吃飯,叔叔身邊有一位年輕美貌的女子,叔叔介紹說是他的太太。叔叔說,他和前妻生的女兒和周楊年齡相仿,也在H中學讀書,隻是他們父女幾乎沒有什麼聯係。叔叔的聲音有些苦澀。

周楊很有禮貌地問:“她叫什麼名字啊?我可能認識呢。”

“何嘉月。”叔叔回答,“你們認識嗎?”

周楊有片刻的錯愕,很快便平靜下來,說:“當然,我們是同班同學。”

回學校再見到嘉月時,周楊仿佛一下子就看懂了她那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那溫柔而平靜的臉上有著微蹙的眉,清澈卻略有些淡漠的眼裏,滿是無法向人靠近的疏離。

夾著鳳凰花的朗文字典蓋上了。

“嘉月,我必用我生命中的一切來讓你知曉,如果這世間還有一個人值得你信任,那會是我;如果這世間隻有一個人懂得珍惜,那會是我。”周楊在心裏說。

如果章唯安沒有出現在他和嘉月的生活中,也許哪一天他會有機會對嘉月說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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