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廣播響起在學校上空:“當山峰沒有棱角的時候,當河水不再流,當時間停住日夜不分,當天地萬物化為虛有,我還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你的溫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有時候筱筱會拉上嘉月和周楊,跟她和薛豐一起出去玩,全不介意有這麼兩個電燈泡。公園裏,筱筱和薛豐穿戴成小燕子和五阿哥的樣子,讓出租服裝的人給他們照相。然後薛豐把已經穿戴成了“爾康”模樣的周楊拉過來,周楊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筱筱對套上了清朝宮廷裝的嘉月招著手:“紫薇,過來!”見嘉月沒行動,又叫:“哎呀,隻是假裝一下嘛!”然後直接把嘉月拉進鏡頭,過了一把《還珠格格》主角大合照的癮。
12月到來的第二天清晨,嘉月推開窗,大雪不知何時就籠罩了校園。嘉月和筱筱興奮地跑進了雪地裏,互相拍照。她們的紅衣服和笑臉在白雪的映照下分外好看。
時光就這麼快樂地走到了第二年的1月。平時至少空著一半的自習室裏如今塞滿了來複習的學生們,他們把平常不用的學習精神都積攢了,放在考試前好好使用一番。
考完試這天,周楊和嘉月抱著書從教學樓裏走出來。周楊拿出一張火車票給嘉月,說:“回家的車票。”
嘉月高興地拿過來看了一下,見是坐票,吃了一驚,說:“不是臥鋪啊?”
周楊鬱悶地搖搖頭說:“學校隻能訂到坐票,還是慢車。”
他們沒有經驗,還以為學校能夠在春運期間為學生們訂到臥鋪。離出發隻有2天,這個時間再去改訂其它票也是不可能的了。
見嘉月露出擔憂的表情,周楊寬慰說:“也不用太緊張,到時候有我呢。”
一個男生從他們身邊走過,轉過頭對周楊說:“明天還有一場,你要來啊。”
周楊爽快地答應說:“好。”
第二天,嘉月和筱筱去王府井的食品店買北京特產。嘉月手裏提著一個裝滿了烤鴨和果脯的大袋子,看見茯苓夾餅又拿了好幾盒。筱筱歎為觀止地問:“你媽能吃得了那麼多特產嗎?”
嘉月很肯定地點點頭,說:“我媽可愛吃零食呢,她跟小孩兒似的。”
筱筱和薛豐準備趁著假期,去北京郊區的幾個景點玩10天再回家過春節,也就沒有提前買很多東西。
嘉月買完特產一回到宿舍,就從室友那裏聽到了一個壞消息:周楊踢足球時弄傷了腳,被其他人抬下場,校醫解決不了,已經送到醫院去了。
嘉月跑到周楊宿舍去的時候,周楊已經被同學們從醫院送回來了。嘉月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低頭關切地看著周楊那隻從被子裏露出來的傷腳,問:“傷得厲害嗎?”
周楊見嘉月低頭看她的腳,長發輕輕柔柔地垂落到他被子上,頓時覺得原本痛著的腳似乎已經好了大半,心裏激動得恨不能經常這樣受幾次傷,嘴上卻隻是說:“沒什麼事。”
隨後他的表情卻不由自主地有些黯淡,說:“就是得在這裏休息一段時間,沒法和你一起回去了。筱筱和薛豐訂的10天以後的票,現在改訂也訂不到了。”
嘉月麵露憂色,嘴上卻說:“沒事,我自己可以應付。”
周楊和嘉月無言地坐了一會兒。周楊一直在想著嘉月回家的事,忽然他就想到了章唯安,高興地說:“對了,我前不久剛認識一個老鄉,商學院大三的,我跟他商量一下,看他能不能跟你一起走,幫你拿行李。有他和你在一起安全一點。現在春運,火車站亂得很呢,你一個人走誰放心?”
“可我不認識他。”嘉月說。她覺得和陌生人一起去坐火車有點怪怪的。
周楊說:“沒事,他人挺好的,叫章唯安,他要是同意和你一起走的話,我就把我的票給他,讓他提前去找你。”
“那好吧。”嘉月點點頭。也想不出什麼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她確實也沒有勇氣一個人去坐春運的火車。
嘉月從周楊宿舍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了,男生宿舍樓道裏亮著昏暗的燈。嘉月小心地走著樓梯,章唯安正一步幾層地跑上來,兩人擦肩而過。嘉月想起了什麼,回頭看了章唯安一眼,然後慢慢走出了男生宿舍的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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