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樞密使進宮做手腳肖學士過府送藥方(1 / 3)

元妃聽說兄長來到,料知必然有事,急忙抽身過去。她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與家族是榮辱與共,休戚相關的。她要靠家族的力量鞏固自己的地位,家族也要靠她取得富貴榮華。因此,她這樣痛快來見兄長,完全是為自身的安全。

肖奉先見元妃走進,雖然是自己妹妹,也不得不上前參拜。元妃攔住:“又無外人,不必拘禮,兄長有什麼話快說。”

肖奉先明白必須抓緊時間:“妹妹有所不知,耶律餘睹同雁翎合謀,要害為兄。’

元妃聽罷有些發慌:“這不是叫人抓住了把柄嘛!”

“正是因為如此,才來找妹妹幫忙。”肖奉先說,“待雁翎或耶律餘睹奏本時,隻要你奏明皇上將女真使者及從人全都召來對質,就都一切逢凶化吉了。”

“這怎麼行,雖然你已將婁室及使者送出皇城,但是車夫落入對頭手中,豈不立即輸棋?”

“你不要多慮,我自有道理。”去。元妃隻好匆匆回到宮室之中。

天祚帝把她摟過來:“愛妃,這一大早起來,你不陪聯,躲到哪裏去輕鬆。”

“臣妾怕驚醒皇上,”元妃在天祚帝懷中做癡撒嬌,“隻因妾兄來找,不能不出去看看。”

“怎麼,國舅來了。”天祚問,“他起早入宮,想必又是找你求情?”

“臣妾怎敢,”元妃的粉麵在天祚胸前亂拱,”隻是雁翎、耶律餘睹總要加害於他,恐怕妾身早晚也難免株連。”

“哎,”天祚帝勸道,“你這話說過多少遍,我都聽厭了。不論誰說什麼,我自有主見,決不會牽連愛妃呀。我怎麼舍得呢!”說著,在她粉嫩的桃腮上親了一日。

元妃就勢搬著天祚帝額頭吻了一下:“萬歲,你心裏沒我,兄長若有一差二錯,我還有什麼心思活在人前。”

“你又是孩子話,國舅是樞密使,我一向倚重,是不會難為他的,別人就更不敢了。”

“雁翎就敢。”

“怎麼會呢?”

“萬歲還不相信,他們已經合謀要加害於他,妾兄業已大禍臨頭,不然怎會這樣早進宮。”

“果有此事?”

“萬歲一問便知。”

“好。”天祚吩咐太監,“傳旨宣肖奉先。“

肖拳先早在拉架子等候.聞詔當即隨太監走進,行君臣

“平身。”天祚傳話,“賜坐。”

“謝萬歲。”肖奉先坐好後,先假惺惺說,“臣清早進宮,有擾聖安,臣罪該萬死。”

“肖卿不必自咎,有話隻管奏來。”天祚當著元妃的麵,自然更加客氣,不然也對不起元妃的一脈溫情啊。

肖奉先深知惡人先告狀的詐術,這也算先下手為強。他故意裝出受了委屈的樣子:“萬歲,臣請求革去樞密使一職。”

“你這是何意?樞密使執掌朝綱,乃朕對你的信任,難道想輕身享樂,不願為朕出力了嗎?”

“為臣敢不盡心竭力,以報萬歲知遇之恩.”肖奉先歎口氣,“隻是官高有險招忌呀!”

“你身為國舅,有朕做主,誰敢把你怎樣!”

“萬歲難道不知,雁翎公主和耶律都護,屢屢與我傲對,必欲把我置於死地而後快。”

“你這就多慮了,他們總不能憑空把你如何呀!”

“但是他們可以編造謊言,欺騙聖上,策劃陰謀,陷害為臣。”肖奉先不停地說下去,“如今他們就又搞了詭計,蒙蔽聖聰,加害肖氏滿門。”

“此事當真,你說與朕聽。”

“容臣細稟……”

太監卻又進來啟奏:“萬歲!文妃娘娘駕到。”

天祚感到突然,因為他駕幸元妃的寢宮,昨天已與文妃說好,答應明晚就去文妃宮中,怎麼這一早就找上來了?元妃與文妃,皇上雙雙寵愛,天祚不想惹文妃不快,而日文妃理當出迎。”

元妃雖然心裏不快,但皇上言出即旨不敢不聽,她慢慢騰騰,磨磨蹭蹭,未及步出屋門,文妃和雁翎已經走進房來。

“參見皇姐,迎候來遲,還望恕罪。”元妃略微一拜。

文妃一向謙恭和氣:“皇妹快莫多禮,唐突來訪,乞請見諒。”

雁翎對元妃這個姨娘素無好感,一則年齡差不了許多,二則她是政敵肖奉先之妹,三則恨她狐魅父皇,所以十次倒有八次踞傲無禮,故做視而不見的樣子。今天在父皇麵前,不得不裝模做樣,也學元妃略微拜了一拜。

天祚帝見了很是不悅:“雁翎,你身為公主好沒規矩。”

雁翎決心直取要害,不在表麵糾纏:“父皇,要說不知規矩,倒是有一個,那該是肖國舅。”

肖奉先的對策是,裝出一副可憐相,也不多言。他雙手一攤,顯出不屑回駁又無可奈何的神態。

天祚帝似有所悟:“難道國舅說你有意加害,果然剛一見麵就張口誣陷。”

“父皇,您還蒙在鼓裏,他勾結女真人,意欲謀反!”

“啊!”天祚帝一驚,自登基以來,他最怕有人篡位,時刻著意防範,這話確使他心頭一震,“你,又在指扣壓邊報軍情嗎?”

“相比之下,那隻是小事一端。父皇啊!肖奉先早已與女直人暗中勾結。這次女直人朝貢是假,與肖奉先通信探聽我朝虛實才是真意”

“女直使者,昨夜暗入國舅府,送去比給父皇貴重數倍的厚禮,想來必有重托。”雁翎進一步分析道,“無非是圖謀江山。”

“此事當真?”

“都護府統領捕獲了女直隨從,是他親口招認。”

“還說些什麼?”

“隨從中呈貢海東青者,乃是阿骨打手下大將婁室裝扮。”

“啊!”天祚帝又是一驚。

雁翎接下去說:“婁室冒險前來,為的是探聽虛實,體察路線,以便興兵謀反時走捷徑,直取上京。”

雁翎適才這番話,在天祚帝聽來,真不亞於五雷轟頂!這還了得,如果真讓女直人和肖奉先得呈,這大遼二百年基業豈不葬送?他氣得大叫一聲:“肖奉先!”

“臣在。”肖奉先躬身聽命。

“你真乃喪盡天良!好大狗膽,竟敢勾結外人謀我皇位,要奪我大遼江山。我豈能容你!”天祚帝又喊一聲,“來呀,將逆賊給我拿下!”

門外的武士,聞聲走進,將肖奉先倒剪雙臂上了綁繩。雁翎直到這時,才輕輕籲出一口氣,心說幸虧自己情急智生,搬來母後才得見父皇之麵,晚來一步,肖奉先兄妹就要在父皇麵前混淆視聽,陰謀得逞了。這次總算沒有白吃苦,鐵證如山,有那車夫為人證,任憑肖奉先巧舌如簧,今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