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回樞密使進宮做手腳肖學士過府送藥方(2 / 3)

肖奉先並不急於分辯,任憑武士上綁,一直沒有開口。元妃因事先兄長有囑,也暫時保持緘默,沒有代兄求情。這樣一來.天祚帝反倒沉不住氣了:“逆賊,你可知罪?”

元妃感到是時候了,跪在一旁說:“臣妾有本啟奏。”

天祚帝心中說,你還是為兄長求情了,且聽你如何申、辯。適才對元妃的恩愛,似已忘得一千二淨,他板著麵孔發話:“講!”

“謝聖上龍恩。”元妃說,“臣妾以為,家兄身為國舅,位極人臣,深為萬歲榮寵,理應披肝瀝膽,報效朝廷,而他竟敢勾結外人圖謀不軌,犯下彌天大罪,可稱罪該萬死!妾身乃肖奉先之妹,理應同罪連坐。懇請萬歲以朝廷努重,以國事為重,將賤妾一同處死,以謝群臣和萬民。”

這番話大出天祚帝意外,他以為元妃定要啼泣求情,簿料竟講這些深明大義之語,不覺對元妃頓生愛憐之心,同時也勾起舊情。在他心中,元妃不隻年輕貌美,溫柔嫵媚,而且通曉事理,是貌、才、德兼備的女性,寵愛之意,不覺更增,而這也正是肖奉先所要達到的目的。天祚帝此時看著元妃下跪實在不忍,俯身相攙:“愛妃快快請起,此事與你何幹?肖奉先有罪,自應由他一人承當。”

元妃又假意自責幾句,才謝恩站起。

天祚收起笑臉,又問肖奉先:“你還有何話說?”

肖奉先這才開口:“臣生是大遼人,死是大遼鬼,不願過多表白。萬歲要殺就清開刀問斬吧!”妹妹又深為聖上寵愛,可以說皇恩浩蕩,富貴達天,我為什麼還要鋌而走險,拿性命當兒戲,去追求虛幻的目標呢2”

“怎麼?你否認謀反?”

雁翎知道父皇沒有主見,看法易變,唯恐被肖家兄妹說得心軟,趕緊插言:“父皇,人證現在都護府中,提來一問便知。”

元妃聽後忙說:“萬歲,臣妾有一主意,公主言道女直使者和婁室,昨夜俱入皇城,一隨從被擒,另二人遁入國舅府,至今皇城未開,何不派人去同文驛,宣召女直使者及全部四名隨從進宮。倘果如公主所言,那麼同文驛當隻有女直隨從一人,國舅諒也難以狡辯,豈不立時水落石出?”

肖奉先立刻接上話:“萬歲,臣昨夜根本未見過什麼女直人,也從未受賄充當內奸,願萬歲將女直使者宣來,當殿對質,以洗清白。

天祚聽了覺得可行:“肖奉先,若果如公主所說,你就難免死罪!”

“憑空指控臣不服,有憑有證死而無怨。”

一昕肖家兄妹提出這個動議,雁翎心中立刻犯起思忖,難道婁室與使者已逃出皇城回到了同文驛?不可能呀,四門緊閉而且姨父又親自巡查一遍。除非女直人會妖術,否則插翅也飛不出皇城。退九百九十步說,就算他們萬一逃出,那

天祚明白雁翎的心思,他想了想:“為叫肖奉先心服口服,派耶律餘睹和肖嗣先一同前往。”

太監傳下旨意,雁翎、天祚帝、肖奉先等人都隻有耐心等候。這一寶究竟誰押對了,都護與都統回來便有分曉。

大約過了兩刻鍾,太監進內啟奏:“兩位大人回來交旨。”

天祚正等得不耐煩:"快宣他們進見。”

二人往裏一走,雁翎立刻感到不對頭。隻見肖嗣先得意洋洋,耶律餘睹卻悶悶不樂。難道出了什麼偏差?雁翎未免焦躁不安。

天祚急著發問:“看來同文驛中沒有女直使臣,而隻有隨從一人,召他上來回話,朕要親自審問。”

可是,太監卻又啟奏:“萬歲,女直使者在宮門候旨。”

天祚不由一愣:“怎麼?女直使者在館驛中?二位卿家,這是怎回事?”

肖嗣先滿臉高興:“宣上殿來,萬歲自然明白。”

天祚心犯疑猜,傳下旨意:“宣女直使者。”

很快,太監引他們來到禦前。雁翎一看登時傻眼。隻見女直使者和四名隨從,一個不多一個不少,整整齊齊走上殿來。天祚帝以為自己眼花,看了一遍又一遍。肖奉先偷眼打量,裏麵並無婁室,他心中更加坦然。心說,現在是穩操勝券了。之中,巡夜禁軍捉到一名形跡可疑之人,他業已招認,是貴使隨從,為此召你前來。”

“有這等事?真是怪了。”女直使者向身後一指,“遼主請看,我所帶隨從四人俱在身邊,怎會憑空多出一人?這顯然是有意栽贓。我願與這人當麵對質。’

此刻,天祚心中沒底,一點把握沒有,隻好說:“朕亦正欲如此,使者且請暫到別室稍候。”

太監將女直使者領下後,天祚而帶不悅問雁翎:“你全都看見聽見,該做何解釋?”

雁翎也覺納悶,她轉間耶律餘睹:“這是為什麼呢?”

耶律餘睹感到窩火,這事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即或是讓肖嗣先得手把婁室二人送出,那個隨從又是從何而致呢?方才到了同文驛,見女直使者五人全在,他就急得眼前發黑,看起來今天是要栽跟頭了。此刻他沒法回答雁翎,不耐煩地歎口氣:“咳!啥也別說了,今天算是邪門,有鬼,我們臼認晦氣!”

肖奉先以勝利者的姿態開口了:“耶律都護,你抓的人也許是心迷意亂胡說八道,才鬧出這場誤會。萬歲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做那種叛逆之事呢?”

元妃緊盯著說:“萬歲,真朔大白,你看國舅還上蟄法繩呢!”

“鬆綁。”天祚帝當即傳旨。

“且慢!”雁翎忙喊一聲。

“父皇息怒,容兒臣回稟。”雁翎搶著說,“肖奉先放不得,應將證人帶來,父皇當麵間清。”

天柞深知女兒任性,他也想把證人叫來問問究竟,就未加反對,而是讓耶律餘睹回去帶人。按理說證人當麵指控證實,肖奉先應抓緊考慮如何應付,可是他看來卻相當輕鬆,就象沒事人一樣。

都護府不用出皇城,本來距寢富不多路,按時間計算,耶律餘睹早該回來了,可竟遲遲不見他轉網。天祚帝早又不耐煩了,正要派人去催促,耶律餘睹獨自一人回富交旨。

天祚問:“證人何在?”

“死了。”

這一聲雖不高,雁翎卻是大吃一昧,肖奉先與肖嗣先二人顯然透出高興。天祚也覺突然:“他是怎樣身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