蹴鞠場上,德智學堂的精英隊員排排站著,正在聽蹴鞠先生的訓示:“要成為蹴鞠高手,首先,要了解並熟記蹴鞠的各種方式,以及,我朝蹴鞠終賽的各個程序與方式。各位同學都是江南蹴鞠中的精英人物,應該對於蹴鞠的了解很深,大家都說來聽聽。”
“蹴鞠,兵勢也,所以練武士,知有材也!也就是說,蹴鞠一直是曆朝曆代訓練士兵,考察兵將體格的重要方式之一。”齊冬至懶散的瞟了瞟右手邊說話的紫衣青年,是江南巡撫獨子江文策。
蹴鞠先生點點頭,還未開口,倒是一群隊員豎起手指頭,道:“江兄果然是家學淵源,不愧是江南才子,佩服佩服……看來這次蹴鞠大賽的頭甲,舍江兄其誰啊?”
齊冬至聞言,右手掏掏耳朵,不禁噗哧的笑了出聲。
江文策正被眾人恭維得樂不可言,聽到身邊黃毛小子的笑聲,惱怒道:“喂,齊冬至,你笑什麼?”
“啊?江兄,小弟還不能笑啊?”陽光下,齊冬至的笑容分外無辜。
“臭小子,你究竟笑什麼?不說,休怪我不客氣了。”說著,江文策卷起袖子。
“哦……事情呢,是這樣的。”齊冬至也不管江文策的惡形惡狀,拖著長長的尾音,悠哉遊哉的說道,“小弟初來江南,見大街上到處張貼了蹴鞠大賽的告示,那個文采斐然啊,小弟一直在想,不知是出自哪位才子之手……今日呢,乍聞江兄說什麼‘蹴鞠,兵勢也,所以練武士……’,恍然大悟,原來那文才斐然的告示出自家學淵源、才華橫溢的江兄之手,小弟真是三生有幸,得見江南第一才子,真是失敬!失敬也!”
眾人聞言,都強憋著笑,而江文策,臉頰更是一陣發紅、一陣發青,又不好發作,隻能恨得牙癢癢的。
“各位,肅靜!大家能說出蹴鞠的方式有多少種麼?”蹴鞠先生忙緩和現場氣氛,沒辦法,一個是巡撫獨子,一個是院長的忘年小友,他一個靠薪水吃飯的蹴鞠先生,哪邊也得罪不起啊。
“蹴鞠的方式有比賽顛球次數的‘打鞠’,也就是以頭、背、胸、腹等身體的部位去頂球,不讓球落地,看誰顛球的次數多;也有很多人參與拚搶的‘躍鞠’;還有場地中間掛網的‘白打’;也有騎馬打鞠,稱為‘擊鞠’。還有對抗性蹴鞠,這種比賽多是在專門的球場“蹴城”中進行,球場的兩端各有六個球門,叫做“蹴室”,各有一人把守,以鞠進入對方‘蹴室’的多寡論輸贏,隻賽一場,以規定的時辰為限。我朝蹴鞠大賽的形式多樣,恪守公平與公正,凡是進得蹴鞠大賽者,假以時日,必是戰場上驍勇善戰之人才。”搶話的還是那個愛出風頭的江文策,“齊冬至,這些話,告示上可有寫麼?”
齊冬至彎腰作揖,語氣恭敬:“聆聽江兄一席話,勝過小弟讀書半載,佩服!佩服!”
蹴鞠先生頭疼的看著兩個難纏的學生,額角已是冒出了冷汗,苦著臉,強作鎮定道:“同學們,蹴鞠大賽迫在眉睫,你們自當全力以赴,不可懈怠。現在,請同學們各就各位,開始進行體能訓練項目之一,擔水繞山疾走一圈。”
“啊……”德智山上回蕩起江文策的慘叫聲,驚起雪地上覓食的鳥雀,眾人齊刷刷的看去,隻見向來注重形象的江文策齜牙咧嘴,麵部抽搐,額角一片紫、一片白,“齊冬至,你竟敢將鞠踢到本少爺的額頭上?……”
一身青衣的齊冬至站立於江文策三丈遠處,聞言,露出一口白牙,無辜的笑道:“哈哈,江兄,真是不好意思啊,小弟這腳被江兄的神腳剛剛不小心的輕輕的碰了那麼的一下下,心裏那個激動啊……所以,小弟一時激動忘形,控製不住力道與方向……這鞠就將江兄光潔的前額當鞠室了……江兄,應該很痛吧?真是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