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忘兒還在猶豫,畢竟,姐姐雖然技藝超群,有武功強身,但是,柳媽出寨前特意囑咐過的,要姐姐按時休息。
“可是什麼啊?今兒個柳媽出寨,咱們就乘機大玩特玩,不是很好?走吧。”說著,上官冬至拉住忘兒的手,就向外麵走去。
孰料,走到院門口,護院擋住他們的路:“小姐,您還是在廂房裏多加休息比較好。”
上官冬至狐疑的挑高眉,終於發現,院門外多了許多護院。“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如果真當我是你們的小姐,便跟我說實話。”
“這……”護院左右為難,不知該不該說。
“真的不說麼?”
“是……寨外圍了一群官兵,抓住了柳媽……柳媽令石頭嚴守寨門,除非是爺的命令,誰也不準私自打開寨門……”
上官冬至挑眉:“清音寨與官兵有何關連?”
“小姐不知,清音寨內很多人,曾經都是顯赫一時的江湖人物,六年前,柳媽是京城有名的俠盜笑觀音,後來被捕,即將問斬之際,是爺命人於刑場救了柳媽,從此隱姓埋名於清音寨。而我們兄弟,也就是清音寨內十三護院,便是三年前江湖黃金殺手,後來遇到爺,甘心為爺守護這清音寨……小姐,清音寨是與世隔絕之地,但是,清音寨內大部分的人,曾經都是顯赫一時的人物,黑白兩道、舊朝權貴……”
既然這麼多年都能夠不為官府所查,為何,偏偏在這時引起官府注意?上官冬至低頭沉思,莫非,因為那一日,他在巡撫眼前,救起身受箭傷的她,而露出破綻?
“小姐盡管放心,雙木林內機關重重,更有爺親自布下的幻陣,他們無法進得寨子裏。”
“柳媽呢?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柳媽在官兵手裏?”
“不消幾日,爺自會知曉,到時,便有辦法救出柳媽。我等的責任,便是守護住清音寨,守護小姐。”
“是的,柳媽也不會願意你們為了救她,而枉送了清音寨所有的人。”上官冬至點頭,“但是,你們的主子爺,我的哥哥,是相府之子,是皇朝文武狀元,是威震邊關的大將軍,如若朝廷知曉,我的哥哥便是這座清音寨的真正主人,後果又會是怎樣?”
“這……”護院被上官冬至問住,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上官冬至挺直脊背,一字一句道:“所以,你們除了聽我的,別無其他選擇。”
低頭,對忘兒說道:“忘兒,你去私塾多習幾個字,多練幾套拳,好不好?姐姐知道,你想保護姐姐,可是,你現在保護自己都成問題,如果跟在姐姐身邊,不是反過來要姐姐分心照顧你麼?”
見忘兒慢慢的鬆開緊攥自己衣角的手,上官冬至忙喊過一位護院,讓他送忘兒去私塾。忘兒,對不起,姐姐這一去,是萬萬再也不會回來的了。
雙木林石碑處。
“小姐,這破陣之法,除了屬下與柳媽,再無第三人知曉。爺曾明令,不能讓小姐涉足雙木林,也不能向小姐泄漏破陣之法。可今日,為了保全清音寨,也為了爺,屬下也隻能……”護院之首停在雙木林石碑旁,示意其餘之人退後三丈之遠,還是有些猶疑的望向雖然易容為少年公子,卻是不掩嬌小單薄的上官冬至,“小姐,你真的會安然脫險嗎?”
“我不會有事的,別忘了,我是忘憂穀白眉老人的徒弟,我那十個師兄可是江湖叱吒風雲的人物。不出三日,他們自會救出我來……”雖然是易容,上官冬至還是將鬥笠遮在頭上,又細細磨挲了一遍手上竹琴,斜掛身側,笑道,“護院大哥,我知道要你違背我哥哥的命令很是讓你為難,如若我哥哥追究起來,你便說是我拿刀架在我自己的脖子上,逼你帶我出去的。哥哥他,自然不會為難你們。”
“還請護院大哥記得將書信轉送於我哥哥。”仰頭看了看天色,再回首看一眼依舊平靜祥和的清音寨,上官冬至對護院之首說道:“護院大哥,時辰不早了,煩請你送我出寨吧。”
護院之首當下也不好再說什麼,循著幻陣竅門,帶著上官冬至入了雙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