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災星克人(2 / 2)

每次考試評級展出,風晚晴是必會去的。她一身衣衫雖然素淨,若非做活,卻是保持得極幹淨,亦不吝嗇打理自己儀容。故此風晚晴雖然穿得素淨些,竟不露絲毫落魄之態。太醫署自有明眼人,看出這個少女並非池中物。別看風晚晴平時被龔紫玉等人欺辱,卻也不見得被她們真占了便宜去。

及到了地,風晚晴抬起頭來一看,自己果然是甲等的,並且排到的第一名。便有幾許充滿嫉意目光落在了風晚晴身上,風晚晴這病懨懨的身子,每日又要做活,想不到這成績居然是最優秀的。風晚晴眸光之中多了幾許柔潤的光彩,卻也不露半點驕傲之色,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是麼?

龔紫玉嬌媚可人麵容上生出了幾份的嫉色,風晚晴再優秀又如何,就憑她麵容有損,並且身染奇疾,怎麼也不能入選進宮。尚藥局挑人,也不會挑這個病秧子。

太醫署上下午各自開了兩門課,醫女初入太醫署,便要先學《素問》《神農草本經》《脈經》《甲乙經》等醫書。通讀得熟悉了,再經考核,方才分科繼續學習。學了一年書本後,便分入太醫署四科學習。太醫署四科則分別是醫科、針灸、按摩、咒禁。

太醫署中,除了太醫令、太醫丞,四科各設醫監,每名醫監又要管理各科的醫師。因為太醫署中,女學員其實不多,故此都歸納入醫科。不過她們大都是要送入尚藥局侍奉宮中貴人的,別的技藝比如針灸按摩等手法,也要學習一些。風晚晴的祖父曾經是太醫令,她成績優秀也顯然是因為家學淵源的關係。

等這些醫女學完書本上的東西,便可隨醫師一並出診了。

要知道太醫署原本是全國最高等醫學府。本朝並入國子監一並管理,隻是場地卻仍分作兩處。京中權貴看病,也大都愛請太醫署中的杏林高手。當然太醫署門檻頗高,若不是當真具有身份地位,也請不動。太醫署是負責給宮裏人看病,不過為了訓練太醫署中的學生,一些醫師還是能帶學員出診,穿梭京城的富豪權貴之家。

林醫監派人前來傳話,今日下午要掛鈴出診,命風晚晴做好準備。風晚晴稱了一聲是,態度恭順,卻更惹來幾許嫉妒的目光。誰讓風晚晴成績拔尖,醫術也不錯,平時負責醫科的林醫監出診就最喜歡帶風晚晴。

這些女學員住的地方叫杏舍,一些外地的女學生大都住在這裏,食宿自然跟各自出的銀子有關係。風晚晴囊中羞澀,故此吃喝用度自然都是最差的,就是多喝碗薑湯,也是要遭嗬斥的。至於那些家在京中的太醫署女學員,每日清晨傍晚,家中都是派來馬車來接她們。家境越好的醫女,所乘坐的馬車也越氣派。

本朝男女之防並不是那麼嚴苛,一些富商女眷就能在公開場合拋頭露麵做生意。貴族少女之中,也有放肆的不肯戴麵紗的。不過一些規矩嚴的權貴之家,還是不喜歡女眷拋頭露麵。太醫署中,更是最重禮數。平時這些醫師授課,女學員都是要戴著麵紗,不露真容,並且男子也不能隨意踏入杏舍之中。醫師如要醫女隨行,也要派人去杏舍通傳,而不能隨隨便便進去。

一般而言,請醫女出行,應該是給女眷看病。醫監是從八品的官職,這一次林醫監親自出診,料想這求醫的門戶必定是不俗的,風晚晴如此想著。風晚晴換了衣衫,素紅色抹胸長裙,素白色衣衫,並且戴上麵紗,出門的醫女都是這樣子的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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