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物之不齊,物之情也。成相倍蓰,或相什百,或相千萬。子化而同之,足亂天下也。(《孟子·滕文公》)
各種東西的質量和價格是不一樣,這是自然的,有的相差一倍、五倍,有的相差十倍、百倍,有的甚至相差千倍、萬倍。你想讓他們完全一樣是搞亂天下罷了。
孟子在這裏指出任何東西都有各自的屬性,是不相同的,正所謂“世界上沒有兩片一模一樣的葉子。”在現實社會中也是如此,每個人各不相同,社會分工也不相同,在一個團隊裏,要認識人的差異性,因為團隊精神不是集體主義。
1961年,25歲的韋爾奇帶著漂亮的新婚妻子來到馬塞諸塞的匹茲菲爾德,並已經以化學工程師的身份在GE的一家研究所裏工作了一年,年薪是10,500美元,年終還漲了1,000美元,他覺得挺不錯。可當他發現一個辦公室裏4個人的薪水居然完全一樣時,他去找老板說理了。結果,沒有任何結果。沮喪之際,他萌發了去意。就在這時,上一級主管魯本·加托夫來到研究所檢查工作。他與韋爾奇並不陌生,他們曾經在幾次業務會議上碰過麵,韋爾奇每一次都能提出一些超出他預期的看法。韋爾奇就是想“脫穎而出”,而魯本·加托夫顯然也已經注意到了這一點。當他知道韋爾奇將要離去時,晚飯後的4個小時裏竟一直在極力地做著挽留工作,並發誓要杜絕公司的官僚作風對韋爾奇的影響。夜裏1點鍾了,他又在高速公路旁的電話亭裏打投幣電話,繼續遊說……韋爾奇和妻子已經進入夢鄉,可魯本還在工作。
以下是韋爾奇的自述:
在黎明後的幾個小時,在歡送我的聚會舉行之前,我決定了留下來。從此,我再也沒有離開GE。加托夫的認可——他認為我與眾不同而且特殊——給我留下了深刻印象。
打那以後,區別對待便成為了我進行管理的一個基本組成部分。有些人認為區別對待的做法會嚴重影響到團隊精神,但在我看來這是不可能的。你可以通過區別對待每一個人而建立一隻強有力的團隊。瞧瞧棒球隊……每個人都必須認為比賽裏有自己的一份,不過這並不意味著隊裏的每一個人都應該得到同等對待。
我深刻地體會到,比賽就是如何有效地配置最好的運動員。誰能夠最合理地配置運動員,誰就會成功。這一點對於商業來說沒有任何不同。
成功的團隊來自於區別對待,即保留最好的,剔除最弱的,而且總是力爭提高標準。
團隊精神並不等於“集體主義”!
區別對待,這是成功團隊的關鍵要素。
韋爾奇的領悟又給了我們什麼啟示?看來團隊精神不等於“集體主義”。
我們社會的精神境界一貫強調“集體主義”,可它究竟是什麼呢?人們認為:“集體主義”是與“個人主義”相對的基本道德原則,是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發生矛盾時的“正確的”價值取向。它要求一切“以人民群眾的利益”為根本出發點,強調集體利益的道德權威性,堅持集體利益高於個人利益,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盡管它也提倡集體利益與個人利益的結合與協調,要求二者辯證統一地發展,倡導“人人為我,我為人人”……
但是,我們不能不考察它在社會生活中的真實價值。長期以來,以傳統集權思想為本的中國社會,更注重的是集體利益高於個人利益,個人利益服從集體利益。這樣的價值取向發展到極點,集體主義的獨特表象就顯露出來了,那就是它追求趨同,而埋沒了人最本質的東西——個性與特長。以趨同為基礎,我們有了為人民服務的絕對要求,有了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舍己精神,有了無私奉獻的崇高境界。這些本無可厚非,但最怕的是物極必反,久而久之的結果是:多數服從少數,惟命是聽,惟命是從。而人的個性創造、個性發揮,最終則被扭曲和抹殺掉了。
我們該培養什麼樣的團隊精神呢?或許應該先搞清楚:什麼是團隊?
什麼是團隊?看起來這不像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在今天,團隊似乎隨處可見,而人們也早已泛濫地使用這個詞彙了。可如果我們深究:什麼樣的團隊才能夠使工作做得最出色,什麼樣的團隊管理才能夠真正提高團隊的效率時,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這就必須尋本溯源,回到對“團隊”的再理解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