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子霆搖搖頭,慶兒無聲地歎息了一聲,示意星兒不要多問,星兒會意,忙打住好奇手腳麻利地給嚴子霆打來洗臉水,又服侍他更完衣,嚴子霆才吩咐道:“慶兒,我帶星兒出去一趟,你在家看著,有什麼事差人去叫我。”說完,便示意星兒跟他走,星兒不敢怠慢,急忙快步跟上。
兩人一前一後在府裏七拐八拐,很快來到一所院門前,星兒抬頭望了望牌匾,見未曾來過,也不好多問,便跟隨嚴子霆進了院子。
此時,院內主事的婆子丫鬟們一見嚴子霆來了紛紛迎上前去,律兒也蹦蹦跳跳地迎過來,一頭撲進嚴子霆懷內撒嬌道:“爹爹好幾日沒來看律兒了,爹爹不想律兒?律兒可是想爹爹了呢。”
嚴子霆愛惜地撫了撫律兒的小腦瓜,安慰道:“律兒乖,爹爹這幾日有事才沒來看你,你可怨爹爹?”
“律兒不敢怨爹爹,隻願爹爹不要太勞累就好。”說著,衝嚴子霆甜甜地笑。嚴子霆鼻子一酸,強忍住要掉眼淚的衝動,回頭招呼星兒道:“星兒,過來認識一下,這是律兒,我的兒子,今年四歲了,是不是很可愛?”
兒、兒子?……星兒被嚴子霆這突然冒出來的兒子嚇蒙了,一時目瞪口呆,大腦也是一片空白,竟不知如何接話才好。
嚴子霆早就料到星兒會有這般反應,當下也沒介意,隻俯身把律兒抱在懷裏,慢慢地往屋內走去。星兒反應過來,忙不迭地跟上去,紅著臉低聲賠罪道:“公子,我……我……方才失儀了,我隻是在想……在想……”
“好了,不用解釋了,我明白的!”嚴子霆輕聲打斷她,又瞅了律兒一眼,道,“咱們先跟律兒玩一會兒,等一會兒回去我會給你解釋明白!”
星兒頭皮一緊,不知道嚴子霆為什麼要跟她這個下人這般客氣,可礙於律兒在場也不好多問,隻得低下頭,諾諾應著進了律兒的房內。
律兒尚是孩童,自然不明白這兩人之間的貓膩,隻纏著嚴子霆問東問西,過了一會兒才對星兒感興趣,拉著星兒的衣襟左右打量一番,笑問:“這位好看的哥哥也是爹爹的小廝嗎?律兒怎麼不認識?”
星兒這會子已然恢複常態,眼見律兒如此乖巧可愛,也不覺鼻子一酸,忙蹲下身笑道:“小公子猜對了,我是星兒,是你爹爹的小廝,以後我常來帶你到園子裏玩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律兒一本正經地擺著小手糾正道,“律兒還要讀書習字呢,哪兒有功夫閑逛,你若有空,倒不如常來給我研墨,我教你識字可好?”
“好啊,我雖然是個下人,可也喜歡識字呢,日後可要仰仗小公子指教了!”星兒愛憐地摸了摸他如白瓷般的小臉頰,又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嚴子霆,見嚴子霆也正定定地望著他,眼神頗為複雜,忙低下頭去,一時倒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