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又是一聲慘烈的叫聲,依然是從裏麵傳出來的,依然是錦瑟的聲音。
“砰!”
終是忍不住,刑少鴻牙關緊咬,仿佛正在承受痛苦的人就是他一般,一拳狠狠的捶在了產房的大門上,嚇得一旁已經不敢上前的小護士狠狠的一個哆嗦。
雖然刑少鴻這一拳已經用了十足的狠勁兒,但是產房的大門隻是微微顫動一下就恢複了原樣,沒有被撼動一絲一毫。
生孩子是件多麼痛苦的事兒,產婦自己能夠深切的體會,如果是真正愛這個產婦的男人,也更加能夠體會,甚至更痛。因為,產婦承受的隻是身體上的痛,愛她的男人承受的卻是內心的煎熬,更加痛苦。
終究,小護士選擇了惹不起,躲得起,默默的離開了,省得待會兒出現了什麼事兒還要怪責到她的身上。這會兒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剛剛那個俊美邪魅的男人了,簡直就是一個洪水猛獸。
如此,她哪裏還敢再靠近?
產房裏,錦瑟吃痛的慘叫聲還在一聲一聲的連續傳來,每一聲,都足以讓刑少鴻的一顆心髒緊緊的揪成一團,刺痛著他的耳膜。那種心痛,是難以言表的。隻看他與以往截然相反的臉色和表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但是,僅僅殘留的一絲理智讓他沒有再繼續砸門擾亂接生醫生的情緒,生怕因此影響了錦瑟和她肚子裏的孩子,隻剩下垂在身側的拳頭被攥的“咯吱咯吱”響。
突然,隻是一瞬間的事兒,錦瑟吃痛的慘叫聲戛然而止。
不過片刻,一個身著白大褂的、臉上戴著口罩的女人就從突然打開的產房門口走了出來,一臉慌色的扯下口罩,“產婦情緒極其不穩定,不適合順產,現在已經暈了過去。如果您同意,我們立馬為產婦安排剖腹產。”
醫生的語速極快,聲音中也帶著緊張,在看到刑少鴻明顯已經陰鷙的沒邊兒的俊臉以後,心肝兒更是顫了三顫,生怕得罪了眼前的這位爺。
暈了過去——
刹那間,刑少鴻呼吸一滯,眸色緊緊定在跟前兒醫生的臉上,神經已經緊繃到了極致,人已經站在了崩潰的邊緣線上。
一把揪起眼前醫生的領子,刑少鴻已經是怒目而視。因為他的身高遠遠高出眼前這位中年女醫生的身高,因為用力過大,已經將中年女醫生完完全全的提了起來,腳尖兒離了地,“什麼叫暈了過去?!”
刑少鴻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麵色猶如地獄的修羅。
此時的他,哪裏還顧得上對方是個女人,壓根兒就是不分性別的,恨不得如果錦瑟有個三長兩短,眼前這個他揪起來的人就要給錦瑟陪葬似的。
完全沒有料到刑少鴻對她一個女人動了粗,中年女醫生狠狠嚇了一跳,差點兒就跟著刑少鴻的這句話一起暈了過去,心髒砰砰的跳著,眼看就要跳出了嗓子眼兒。
“雖……雖然暈……暈了過去,但……但……但是……還沒……沒有生命危險。”
這一段話斷斷續續顫顫巍巍的,最後的六個字兒,中年女醫生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最後一口氣才完整的說出來,口齒也盡量保持清晰,讓刑少鴻先將她給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