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不要扯謊,扯謊的孩子鼻子是要長長的。”我趁熱打鐵。
張書庭緩過神來,微微一笑:“扯謊的孩子鼻子會長長,我的鼻子沒長長,說明我沒有扯謊是吧?大象姐姐。”
我怒,這不是自己甩了自己一巴掌嗎?還枉搭上一個好故事,這個死小孩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張二少心滿意足的走了,隻留我一個人悔得腸子都青了。
卻說魂盜這小子真是禍害不淺,這不,風水輪流轉,張舒芸好了,張書磊又鬱悶了。他拿了兩壇子酒,坐在我下榻小院旁的涼亭裏一醉解千愁。你說你愁就愁唄,何必還要拉我作陪?被你家弟弟見著了,少不得又是一頓嘲笑。
在我來張家的第二個夜晚,張書磊拉我到涼亭小酌,我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自己不愛這杯中之物,他卻不理會,拿了兩隻墨色玉碗,倒滿,一股清涼的梨子氣漸漸散開。
梨花白?傳承了幾百年的經典佳釀,為世人所推崇的人間極品?男人愛它,愛它的烈;女人愛它,愛它的香。它的製作配方一直是個謎,明明是烈性的糧食酒,卻透著淡淡的梨花香氣。我輕輕的嗅著,不再推拒,看著眼前這一汪清涼的水澤,真真是“玉碗盛來琥珀光”啊。
一口下肚,清涼的水轉瞬變成了火,從喉嚨沿著食道順流而下,一直燒到胃裏,然後漸漸暈開,通體舒暢。我滿足的眯了眼睛:“大少爺,你從哪裏弄來這梨花白啊?聽說安陽那家酒肆一年也隻產十餘壇,還全部送進了宮裏。”
張書磊隨意的喝了一口:“京都那邊……自然是有的,不過也僅此二壇而已。”
這還是違禁品?我一口酒咽下差點嗆到:“流落宮外的就隻有兩壇?而且是這兩壇?”我的手顫巍巍的指著地上的兩個壇子。
張書磊不明所以的看著我:“嗯。”
“真是太……太浪費了。”有道是:東海的珠,安陽的酒,泉城湖畔迎風的柳;洛城的花,金陵的綢,吳越的小夥數風流;象郡的山,巴蜀的水,米脂的姑娘可人的美。這說的就是現在這個國家的精華所在了,安陽酒占了第二位,如今被我這沒有任何酒量的人拿來暴飲,真是暴殄天物了。
幾口下肚,張書磊打開了話匣子:“香兒你說是出仕好,還是經商好?”
美酒不醉人,我堅信著這句話,眼睛不離手中的玉杯:“這個嘛,因人而異,當年孔子還說因材施教呢。”
“那你說我該不該出仕?”話點到點子上了。
“不該。”我隨口答道:“你適合經商。”
張書磊沉默了,放下玉杯,似乎在煩惱什麼,聲音悶悶的:“何以見得?”
我早就見到了啊,你以後就是個當商人的料,與仕途無緣啦。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腦子竟然發沉,反應也慢了,想不起來應該怎樣圓這個話,也隻能放下玉杯,一句句磕磕巴巴的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