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個人有個人命啦……我一眼就看出……看出……看出那個……你喜歡經商啦，肯定有這方麵的天分！誰也勉強不來的，不然你怎麼老去外地跑？”
“是啊，你也看出來了……”貴公子又將玉杯斟滿，神色鬱鬱：“可是，為什麼爹就不同意呢？為什麼一定要走仕途呢？”
啊？原來這就是他的煩惱啊，我複端起玉杯，小口小口的喝酒：“張老爺說二位公子都要出仕麼？”
貴公子愣了愣：“倒沒這麼說。”
“依我看啊，二公子自小聰慧，極有天賦，是個做官的好料子。大少爺可以著力培養二公子啊，反正能出仕就成了。”那小鬼以後的確是個官老爺。呀，臉有些燒，剛才我說什麼了？
“二弟？”還在掙紮中。
“是啊。大少爺不妨從現在抓起，人都說立誌要趁早，早學早做官嘛，嗬嗬……”這就是傳說中的落井下石吧？
“香兒。”這聲音怎麼這麼綿？我機伶伶的哆嗦了下。“謝謝。”貴公子臉上展出一抹笑意，雖然眼睛還是一片朦朧，卻讓我覺得他的煩惱在這一刻，溶掉了。
謝什麼？我剛才有說什麼嗎？嘴巴卻仿佛有意識的一開一合：“不用謝啦。”
眼睛又落在那兩個壇子上，梨花白啊梨花白，我今夜一定要把你喝光！
宿醉的後果是什麼？我按著隱隱抽痛的額角，拖著不情願的身子，邁著沉重的腳步，忽略火燒的胃部和口中的苦味，開始了新的一天。
在哪兒都不如自家好。如果是在自己家，我一定可以睡到自然醒，像這種醉酒的情況，我應該能想睡多長時間就睡多長時間，哪會像現在？外麵還站著一隻惡劣的小鬼。
打發丫頭們下去，我像脫了層皮似的癱在椅子上，有氣無力的看著小鬼。
小鬼撇撇嘴：“沒見過這麼懶的女人。”
我懶得跟他抬杠：“哦。”
“你怎麼了？”看出我的不對勁。
“渾身不舒服。”
“生病了？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瞧瞧？”
我聽出一絲幾不可聞的關切，精神也好了起來：“在關心我嗎？可愛的二少爺。”
小臉泛出羞澀的紅暈，嘴上還是道：“我還不是怕你病了就沒人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故事了。”
“唉，既然亂七八糟，那我就不講了。”我無精打采。
“雖然亂七八糟，但本少爺勉強還能忍受。”
“哦。”
“你怎麼了？”回到原點，聲音裏透著緊張。
“我病了。”我可憐兮兮的看著他，扁著嘴道。
“那還不請郎中？”小鬼跳了起來。
“不要。”我拒絕。
“你不識好歹！”小鬼忿忿。
“你識好歹？”
“不可理喻！”
“你可理喻？”
“你……”小鬼顫抖了，氣得。我賊賊的偷笑卻被他抓了個正著。他詭笑著眯起了眼睛，托著下巴。
我呆住，起身走到他麵前給他個爆栗子：“別學我的表情。”
“你敢打我？”
“不敢！”
“嗚。”
“你想怎樣？”
“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