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守望05(1 / 3)

第五回 急哭訴 陳二姨無意斬情緣

慢暢想 美王禪有心走回頭

飯後,陳月和小郭破天荒地主動跑到廚房幫媽媽洗碗,惹得陳媽媽埋怨他們幫倒忙。其實兩人幫忙是假,偷聽偷看才是真。陳古正在客廳與王禪聊書。

王禪抽取一本張中行的《禪外說禪》,笑道:“我也有一本,當時就是喜歡這書,才把名字改成‘禪’,也算是激勵,要學會禪意生活。”陳古一笑:“那說明我叫阿月寫的字也沒寫錯了,昨天被請客吃肯德基。那天跟我打賭說,你會喜歡那紅紅的女字旁。”“哈哈哈,阿月真可愛!”王禪抱著書,找張門邊的凳子坐下,翻開書讀著。

電話鈴聲響起,陳古去接。“二姨……在的……好的……好好。”陳古微皺眉頭,緊步去廚房,“媽,二姨說有要緊事找你,快要到我們家了。”陳媽媽嘴裏輕鬆應著,心裏卻咯噔一下,想不準二妹是什麼事,可千萬別是關於二妹夫的。

不到十分鍾,白白胖胖的陳二姨來了。一身黑色職業裙裝,高挽發髻,步履匆匆,神色慌張,雙眼微紅,似有眼淚馬上要奪眶而出。陳媽媽迎上去,陳二姨見了她,眼淚果然出來,她沒有號啕大哭,隻掩麵抽泣幾下,即從包裏拿出紙巾擦眼淚。大家詫異地看著她。陳媽媽領她坐下,詢問什麼事。陳二姨重重歎口氣,紅著眼道:“我家那該死的,有外遇……”陳媽媽心想,不好,果真是這事。陳古等人用眼神交流,討論要不要回避。“你們別走。”陳二姨看出他們心思似的,“我沒有什麼可倒黴的,倒黴的是那該死的……”目光所及,見門邊有個陌生女子在看書,她剛才進門竟沒發現。

陳古道:“二姨,你們聊著,我有點事出去一趟。”說著邊向陳月、小郭使眼色,邊走向門口的王禪。王禪本對人家的事不感興趣,見此情景,便起身隨他出來。陳月在門外向小郭耳語幾句,小郭很聽話地點點頭走開,而她折身又進門來。

“我說呢,出差半個月也不打個電話來,原來有個狐狸精在身邊。早上碰到一個客戶,說那該死的就去那邊逗留兩天早就回來了,我蒙在鼓裏這麼些天啊。我就在辦公室問他,他還罵我神經病……”陳二姨氣極,喘不過氣來。陳月給她泡上茶。陳媽媽心裏尋思:遲早會講曉夏,可該怎麼說呢。一時想不下來。

陳二姨繼續訴苦:“我也火了,叫上他的司機來對質,結果還真是有問題,司機被他放假半個月。”“二姨父會不會去別的地方辦事去了?”陳月同情地看著二姨。“他能辦什麼事!公司的事他操了什麼心,還不是我在撐著。我就一家家賓館查,專門查那幾個星級的。他這人我還不了解?隻會往星級賓館裏麵鑽,就愛擺闊,不會賺錢隻會大把地花錢。”陳二姨咬牙切齒。

陳媽媽越聽越心驚,該不是查出什麼。她這麼想,還真是想準了。“哼,狐狸尾巴終究要露出來的。我一查就查到了,他就在那賓館裏過了這些天。我也不跟他吵,不聲響地跑去問那裏的服務員。說是有個女孩子,呸,狐狸精,天天跑到他房間,兩人出雙入對的。”陳媽媽忙問那女的是誰。“這個我還沒查出來,我很快就會查出來的。”陳二姨狠狠喝下近半杯的茶,“我可不是好惹的。憑什麼讓我沒日沒夜地拚命幹活,賺來的錢讓他拿去養狐狸精。”陳月給二姨續茶。陳媽媽道:“你也別太衝動,別氣壞了身子。” 待她情緒平靜了些,又問,“查出女的以後,你要怎麼做?”“哼,怎麼做!我可不是好惹的。我讓那該死的快活!我要凍結他所有的賬戶,讓他身上沒有一個子,看怎麼快活!看那狐狸精還跟不跟他!”陳月心裏笑道:我還以為你要鬧離婚呢。

陳媽媽歎氣道:“事情到這一步,你可要想清楚,畢竟是這麼些年的夫妻。人難免會犯錯,坐下來好好談談,啊?”“阿姐,我跟你說說,心裏舒服很多了。我知道怎麼做的。現在一些女的,占著幾分姿色,就到處投懷送抱。那該死的醜成那樣,那狐狸精都肯跟,不是圖錢財圖什麼?”

陳月想起二姨父肥頭大耳、傻頭傻腦的樣子,忍不住一笑。

“不是什麼感情的就好辦。等他身上沒錢了,那狐狸精遲早會丟了他。”“二姨,看來你對二姨父還有感情,沒講決裂的話。” “我沒那麼笨!這事錯的不是我,我幹嗎要提出啊。我讓他自己提。”“你別強了。誰不知道你也是舍不得,這麼多年過日子,又一起創業辦廠。”陳媽媽緊接著安慰她,“就像你說的,那女的會離開的,妹夫也會回心轉意。別老是說氣話,也讓他有時間反省。”“他有沒有反省我不知道,反正拿了衣服住他老爹那兒了。”“這就好,那女的也不會找他。”陳媽媽到此時,仍不十分確定那女的是曉夏,因為實在不能想象,“等過些日子,他就想通回來的,放心!”“我走了。”陳二姨站起來。“不再坐會兒?”“不了,下午要去區裏開會。走了。”陳二姨說走就走。陳媽媽和陳月送她出了院子,目送她的車絕塵而去。

“唉,真是罪孽!”陳媽媽心結未解,此時覺得心煩意躁。“沒事,媽。二姨的能耐可大了,不會出什麼狀況的。”陳月四下張望,已不見了哥哥和王禪,鼓了鼓嘴,道,“星期六哥還去見曉夏嗎?” 陳媽媽一驚:“對哦,我就擔心這事啊。” “哈,擔心什麼,多個選擇嘛。最後還是由哥自己定,他心裏明白要的是什麼。”

陳媽媽拉著她回屋,道:“這事也不知道怎麼辦,你腦子好,一起想辦法。”“不懂。”“唉,也是沒辦法了,隻能說出來。”陳媽媽終於一吐為快,把昨日所見今日所聞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陳月不禁驚呆,張著嘴半天合不攏,更說不出話。她腦子再好,也是一片空白。母女倆沉默著,最後,陳月無力地仰靠在椅背上,顫抖著聲音,道:“這是什麼命啊,讓一個小女人攪亂我們家安寧。可憐的二姨,可憐的媽媽,可憐的哥哥。” “唉,你二姨和哥哥可憐,我有什麼好可憐的?要可憐也是可憐我沒本事。” “要是事情捅了出去,您還會去阿瑞伯家嗎?他們還敢踏進我們家門嗎?”陳媽媽覺得這話有理,心下淒然,歎氣不已。

陳月猛地坐正身子:“我哥和曉夏的相親約會一定要取消!”“可怎麼跟人家說呢?你二姨是沒心思管了,但萬一她看出什麼來?”“簡單!哥哥要加班嘛。再或者,幹脆就說哥有女朋友了。”“就說加班吧。女朋友這話不好說,別人要問的。”“媽,您盡快跟我哥說啊,免得人家想入非非,以為咱們多渴望那個小美人呢。”“哎哎。”陳媽媽見有了操作方向,也放寬了心,至於以後,再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