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大夫點點頭,表示確有其事。
“今日,王寡婦與秦記當鋪的當家秦奮在集市上碰麵,之後王寡婦手持匕首要脅秦公子歸還泥觀音,可有此事?”
“有!”目擊者一齊出聲,聲音響徹屋際。
“下麵由疑犯王寡婦為自己辯護,說明你為何要挾持秦記當鋪的秦公子?”秦掌櫃看向王寡婦。
“是他欺人太甚,當掉的東西隻要有當票,哪有不能贖的道理?我亡夫的物件為何不能還我?”王寡婦怨聲載道:“我承認我傷他不對,但
若不是他動機不良,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苦主可有話講?”秦掌櫃又轉向秦奮。
秦奮嘿嘿一笑,聳聳肩:“沒話講。”
咦?
李月月疑惑地看向仍靠在自己肩膀上裝柔弱的男子,納悶這人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還是這事另有隱情是不為大家所知的?
單憑這小子的惡劣脾性,什麼都幹得出來,一思及此,李月月火大地將薄肩一縮,身子一扭,不想再給這家夥靠著。
“媽呀!”
秦奮正美得很,身子突然沒了依靠,猛地失去重心,差點一頭蒜似地栽在地上。
“肅靜!”
秦掌櫃拍拍桌子,警告道:“堂上不得喧嘩。”
李月月板著一張俏臉,將頭抬得高高的,佯裝沒看到秦奮哀怨的目光。哼,裝可憐搏同情,還是省省吧!
這廂王寡婦越發悲憤:“大家看看姓秦的自知理虧才沒話好講,我的確是迫於無奈才動了手,可憐我一個婦道人家,上個月才死了
丈夫,亡夫臨終前交待,一定要將這泥觀音贖回來,雖然不值幾個錢,可好歹是祖上傳下來的,憑什麼不讓贖?天下間有他這樣開當鋪的嗎?”
這一席話令旁聽的鄉親們開始竊竊私語,王寡婦見自己的言論已經成功地引發了一些人的同情,更是淚如雨下,我見憂憐!
“秦掌櫃,秦夫人,夏掌櫃,你們可要給小寡婦作主呀!”
“啪啪啪!”
一連三聲巴掌,拍得那叫一個響亮,掌聲出自客棧老板娘葉真真。
“這戲演得不錯,比下午的武戲有內涵多了!”
老板娘笑吟吟地道:“隻是可惜了,如果是王鐵匠能活著看到,知道你待他情深意重,也不枉自己甘願為你丟了性命。”此話一出,宛如丟下了一包炸藥,震驚四座。
“老板娘這話是何意思?”王寡婦僵硬地問:“我亡夫因為舊疾複發而死,此事鎮上的仵作可以作證。”
“仵作?省省吧,那老家夥都快入土了,老眼昏花的能看出什麼門道來?”
這回插嘴的是女道長。
“佟道長有何見解?”
秦掌櫃道:“不妨說說。”
“豈敢豈敢,我是陪審的,就算有見解也不方便發言。”女道長擺明了不買帳。
“對了,我們都是陪審,不方便發言,哎,我說……”
老板娘一回頭,對著旁邊因受到李月月冷落,正移情別戀跟小村姑打情罵俏的秦奮,“秦公子,還是你這個苦主說吧,時辰不早了,別耽
誤了大夥兒睡覺。”
“說得也是,睡覺是大事。”
秦奮對著李月月曖昧地眨眨眼睛,露骨一笑,促狹地見她俏臉變得通紅,這才滿意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站起來。
秦奮睨著王寡婦,目光陡然冷漠起來:“王寡婦,你的閨名叫作琵琶是吧?”
“是又怎樣?”王寡婦冷笑。
“你的底細想必在場一多半人都不清楚,當年聞名江湖的“九尾狐”,就是這位了。”
現場一片抽氣聲。
“九尾狐”被稱為毒婦,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江湖人都知道。
“別驚訝,更想不到的還有,王鐵匠就是赫赫有名的名劍大俠王一劍,沒幾人知道吧?”
更大的一片抽氣聲響起。
“名劍大俠是享譽劍壇的頂級高手,也算正派之士,怎麼會偏偏娶個毒婦當老婆啊?難不成天下女人都死光了?還是正應了那句“情人服裏出西施”?
秦奮繼續道:“你嫁給王一劍,就是為了那本劍譜,你們做了十年夫妻,在他身邊你沒再做一件傷天害理之事,因為你不想讓他懷疑你,
你一直在暗中尋找他的劍譜,卻始終找不到,是不是?”
王寡婦一臉慘白地怒視他,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兩年前你跟著他退隱江湖來到這裏,數月前王大俠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便將那卷劍譜藏在一尊泥塑的菩薩裏,再送到我這裏,果然沒多久他就死了,是你害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