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雲哥,你要是不來,我就去死。”
我不知道她受了什麼樣的影響,二十來歲的姑娘動不動就是死。
死有什麼難的,難的是活著。
我到底還是去了。
一跨進她酒店的房門,一股酒氣就撲麵而來。
南北毫無形象地側躺在沙發上,手裏還握著一個酒瓶子,嘴裏在胡亂地哼著什麼歌。儼然像是瘋子。
我走進去,她看到我,傻笑了一聲。
“度雲哥,你到底還是來了。”
我沒說話,走到她麵前,她艱難地爬了起來,抓著我的衣服晃悠悠地站起來抱著我。
“度雲哥,你真的要結婚了?”
她的臉上布滿了淚水,眼睛也是腫的,看樣子是已經哭了很久。
我冷靜地說,“我早就結了婚了,現在是補辦婚禮。”
南北搖頭,胡亂地抓了兩下自己的頭發,閉上眼睛,似是在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她睜開眼,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平靜了不少。
“度雲哥,你還愛著我姐姐,對不對?”
“不愛。”
我答得很幹脆,我不想再讓她存有任何幻想,不想再讓她消費我對南溪的愧疚。
是,也許我對南溪的感情從來都不是愛,我也不知道如果沒有那場變故,時間會不會讓這份感情變成愛。但是沒有如果,那場變故已經是不可改變的事實,它讓我對南溪的所有感情都盡數變成了愧疚。
南北哭得很厲害,搖頭不信。
“你愛沈瑜嗎?”
“愛。”
“你愛她勝過當年你愛姐姐嗎?”
她極度傷心,眼淚撲簌簌地掉落。
她如果執著於一個答案,我很無奈,隻能更加堅定地重複。
“對,我很愛她。”
南北突然猝不及防地朝我撲來,勾著我的脖子,嘴唇也貼了上來。
我推開她,她固執地抱緊我的脖子不肯鬆手。
“南北,你喝得太多了。”
我用力掰開她的手臂,轉身就走。
南北從後麵緊緊抱住我的腰。
“度雲哥,我愛你,其實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你了,難道你一點都沒有感覺到嗎?我到底哪一點不如沈瑜?她不過是一雙破鞋而已……”
“閉嘴!”
我拉開她抱緊我的手,將她扔在沙發上,心中有些憤怒,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身後是南北驚天動地的哭聲,可我對她所有的耐心和同情都在她剛才說出破鞋二字的時候統統消失了。
從酒店出去,我打了個電話給老楊,讓她繼續負責沈瑜的出行。
這兩天看似風平浪靜,實際是風雨欲來,我擔心著她的安全。
婚禮的頭一天,我去了一趟為我們籌備婚禮的名豪國際大酒店。
酒店裏已經在為明天的婚禮精心布置,大堂經理把他們的設計一一給我作了介紹。
“薛總,您放心,明天我們酒店將聯合南城最大的婚慶公司給您辦一場萬眾矚目的婚禮。”
我淡淡一笑,心中泛著一絲苦澀。
舞台一側,擺著一張很大的婚紗照。
我提步走過去,站在婚紗照前,望著照片上的她,望著望著,眼睛就有些酸澀起來。
回到公司不久,老楊過來了。
老楊說,“她剛才去了一趟機場,去送她的朋友。不過你放心,我是把她送回家才過來的。”
我點頭,想到明天那場婚禮,心情並不平靜。
老楊又說,“警方那邊這兩天在酒店四周確實發現了可疑的人,看來耿榮知道逃不掉,真的準備來個魚死網破。”
我倒希望他真的來個魚死網破,不要讓我失望,也不枉我付出這麼大的代價。
正在這時,助理匆匆敲門進入。
“薛總,有很多家媒體發來郵件,或者打來電話,說是他們都接到了您的,您的照片。”
助理低著頭,聲音變小,似是有些不敢說。
我不禁皺起眉頭。
“什麼照片?”
助理小心地將iPad遞了上來,屏幕上,是我和南北的照片,捕捉的正好是那天她吻我的那個鏡頭。
我心中苦笑,不明白南北的這些伎倆是從哪裏學來的?為什麼她們兩姐妹的品性會有這麼大的不同。
助理見我不說話,便小心翼翼地建議。
“薛總,我想這些媒體既然沒有立即把照片發出去,而是先打電話過來,那說明他們還是對您有所忌憚的。他們的目的無非是想趁機撈一筆罷了,明天就是您的婚禮了,不能出什麼差池,不如就花錢買個安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