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奇遇奇逢(1 / 3)

南宮平情知局勢危急,輕輕地點了點頭,把梅吟雪抱至床邊放好,迅捷地點了她“氣門”“七坎”“期門”“玄機”四大重穴,以護住她胸中一口真氣不致散失!

他又迅速抱起司馬中天的屍體,與龍布詩並排放好,又替他們蓋上一條白布,默默地流下兩滴眼淚。然後,他抓起地上的“葉上秋露”,一咬牙,“嗖”的一聲,已如閃電般穿窗而出!

院落中的景象,使他大大地吃了一驚,數十條大漢所圍成的陣勢,是他曾領教過的“天風銀雨陣”。隻是人數似乎比上次少了許多,但是威力卻比以前增加了幾十倍!顯然他們又重新組訓過一次。

被圍在核心的隻剩下三個人了,一個是孫仲玉,一個是古薩,另一個是身軀偉岸的高大老者。

三人俱是須發淩亂,長衫破碎,渾身浴血,大汗淋漓,神情狼狽不堪,猶作困獸之鬥。

黑衣大漢也躺下了不少,但陣式卻毫無一絲淩亂之象。

南宮平舌綻春雷,暴然大喝:“住手!”

任風萍回頭一看,來人竟是南宮平,不由得驚愕交加,暗道一聲:“不妙!”

南宮平身形不停,身法快捷得驚人,掠過任風萍身側,看也不看他一眼,直向那群黑衣人閃電般撲去!

手中“葉上秋露”舞起一招“天外來虹”,劍光彌漫,劍氣森森,三名黑衣大漢已一齊被攔腰劈成兩截,血雨橫飛,濺得南宮平滿身是血。

南宮平毫不稍停,足尖點處,身形再度掠起,右臂一揮,劍光暴漲,又有三名黑衣大漢中劍身亡。

這六名黑衣大漢一倒下,陣式大露空門,被圍在中央的三個人,立時乘機縱起,衝出重圍!

南宮平兩招之內將配合嚴密的“天風銀雨陣”破去,立時震懾住在場諸人!

戈中海暴喝一聲,直向南宮平撲去,雙掌連揚,兩股威勢無儔、剛猛絕倫的掌風已席卷攻至!

南宮平哂然一笑,左掌斜拍而出,右手沉肘挫腕,劍尖上揚,反向戈中海咽喉點去!

戈中海雙足輕點,後飄五尺,當南宮平跟縱進擊時,他已取下腰間雙槍,與南宮平戰在一處!

那邊孫仲玉、古薩,以及另一個身軀偉岸的高大老者衝出重圍之後,毫不稍停,舞動兵刃,直向任風萍立身之處撲去!

三人已將任風萍恨之入骨,此時撲進,又快又疾,直欲將任風萍置之死地而後才甘心似的!

任風萍亦非泛泛易與之輩,冷冷一笑,手中描金扇張合之間,拍出一股扇風,逼向古薩;左掌斜出,一招“斜取龍騏”,扣向孫仲玉右腕。

任風萍身旁的那個神情威猛的大漢也自腰間抽出一把折鐵快刀,舞起一片刀牆,接住偉岸老者的猛烈攻勢。

數招才過,二人已被逼得左招右架,險象環生。

陡聽任風萍突地大聲喝道:“天虹七鷹何在?”

佇立一旁的天虹“四鷹”神情木然地應聲加入戰圈。頓時局勢立成平手。

另一麵,戈中海與南宮平已戰至激烈之處,隻見金光閃閃,槍影縱橫,銀光耀目,劍幕如山!

南宮平心念梅吟雪安危,早已立下決心,速戰速決,是以一上手,便是連番快打狠攻。他已被龍布詩打通任、督二脈,衝破生死玄關,內力有若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原來就已甚是精妙奇奧的劍招,此刻因有充沛雄渾的內力相輔,更具威力,一交手便已製先機,處處主動,占盡優勢。

戈中海卻是越戰越心驚,被南宮平步步進逼,一直處在挨打地位。

南宮平陡地清叱一聲,“葉上秋露”連演絕學,“七星巧渡”“怒海泛舟”“飛虹戲日”,“唰唰唰”,接連三招又狠又快,罩住戈中海“天井”“氣門”“將台”三大要穴。

戈中海悚然心驚,如此情形之下閃無可閃,避無可避,唯一之途,隻有孤注一擲,於是身形微晃,一對金槍揚手飛出,擲向南宮平“肩井”雙穴!

南宮平冷冷一笑,雙臂一抖,麵孔朝上,與地一線,避過雙槍,足尖又疾又猛地踢向戈中海麵門與前胸。

戈中海雙足猛頓,向後躍退開去。

南宮平早已立下必殺此人之心,哪還能容他逃去?猛地一沉真氣,身軀一直,足尖輕點地麵,“葉上秋露”前舉,有如鬼魅般,神奇地飄身欺進。

戈中海雙槍已失,隻得運集平生功力,雙掌挾狂風怒嘯,猛推而出!

南宮平凜然不懼,但麵上卻是十分凝重,左掌也由前胸緩緩推出!

雙方掌力甫一接實,南宮平立時內勁外吐,內力宛如浩瀚大海,綿綿不絕,滔滔而出!

陡聞轟然一聲大震,登時飛沙走石,塵土彌漫,戈中海麵色慘變,“噔噔噔”連退五步,方才拿樁站穩,南宮平僅是上身略一搖晃,別無大礙,立時雄心大熾,輕嘯一聲,向前撲進!右臂一揮,立把這個帥天帆倚為左右手的“戳天奪命雙槍”戈中海,攔腰斬成兩段!

南宮平毫不遲疑,足尖點處,身形暴長,又向任風萍等人撲去!

孫仲玉疾攻一招,奇形長劍招演“銀河天漢”,橫削而至!

任風萍左右受敵,隻得雙足猛蹬,向後躍退。

南宮平身形展動,再次撲進,同時真力貫注劍身,“葉上秋露”頓時光華暴漲,劍尖泛起森森劍氣,逼人膚發,透骨生寒。

孫仲玉亦恨任風萍的“天風銀雨陣”將他所帶來的十大常侍,毀去八人,亦自怒喝聲,奇形長劍抖腕攻出!

任風萍心知不能再退,否則就隻有永處劣勢,不能挽回,於是足下一旋,身軀微閃,讓開孫仲玉攻來一劍,右臂一帶,描金扇點向南宮平肘間“天芬”穴!

南宮平一驚低叱,“葉上秋露”振腕刺出,突破任風萍拍來的扇風,徑向他右臂刺去!

任風萍大吃一驚,右臂驀縮,想要抽招換式,但是依然遲了一步,但聽“哧”的一聲,右袖裂開,右手小臂上也被劃開一道深有三分、長達五寸的血槽,鮮血汩汩,痛徹心扉,手中描金扇亦幾乎脫手掉下。

南宮平長劍一緊,又自迅捷猛厲地刺出三劍,孫仲玉也大喝一聲,由側麵疾攻而至!

兩人此刻心意相同,都是要置任風萍於死地而後才甘心,因此攻勢亦都同樣地猛厲辛辣,招招殺招。

任風萍眼看大勢已去,但卻苦無脫身之策!此刻一麵招架,心中卻一麵苦苦思忖。

驀聽一聲慘叫聲起,“黃鷹”黃令天已被古薩的三才奪斫中,鮮血飛灑,倒地身亡。

任風萍靈機一動,心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念頭!於是橫下心腸,突地向前欺進一大步,左掌握拳,當胸搗出,右掌描金扇疾點而出,攻向南宮平“期門”重穴!

南宮平與孫仲玉不禁齊地一愕,想不到他竟不顧自身安危,全力搶攻,不約而同怔了一怔!

誰知任風萍竟不再欺近搶攻,反而雙足猛頓,向後疾掠而去。

兩人恍然大悟,不由得同時怒喝一聲,雙雙飛身跟蹤追去!

任風萍足尖連點,已掠退五丈開外,接著竟“嗖”的一聲,穿入客房之中。

南宮平與孫仲玉跟蹤追入房中,隻見任風萍左手挾著奄奄一息的梅吟雪,右掌抵住她背心上,麵露獰笑,喝道:“站住!你要是再進一步,我立刻震斷她的心脈,你知道任某行為向來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

南宮平目眥欲裂,咬牙切齒,但卻依言站在當地,不敢再前進一步。孫仲玉也不禁愕在當地,作聲不得。

梅吟雪氣若絲縷,嬌靨蒼白,柔弱不勝,卻被任風萍挾住,雙目緊閉,柔發披垂而下,南宮平心痛如絞,厲聲喝道:“你若不將她放下,你今天勢難全身而退!”

任風萍冷笑接道:“我若想全身而退,隻有將她永遠挾製,直到我離開險境為止!”

南宮平須發怒張,目眥皆裂,厲聲吼道:“任風萍!今天梅吟雪要是死在你手中,我南宮平若不將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誓不為人!”

語音鏘然,如斬釘截鐵,逐個字地打進任風萍心中,隻聽得他心中狂震,心頭一凜。

南宮平的目光中,麵孔上,俱是一片令人望而心悸的恐怖殺機!

任風萍盡力地躲避著自己的目光,不和南宮平那有如利刃般攝人心魄的目光相接觸。

沒有一絲聲音發出,彼此對視著,南宮平不敢輕舉妄動,但卻極力在尋找機會,打算冒險一搏,救回梅吟雪。

任風萍也不敢稍一大意,梅吟雪若有意外,他今日就隻得葬身此處了!

院落中交戰的叱喝聲已中止,想來那“天虹三鷹”及那威猛大漢,必也已遭古薩及偉岸老者所殺!

空氣像拉滿了的弦,繃得緊緊的,死亡的威脅逼近了梅吟雪,也逼近了任風萍!

三人的心頭沉重得仿佛將要窒息一般,周遭是死一般令人心寒的寂靜,三人依然佇立著沒有移動過一絲一毫的腳步!

突地門外響起一連串銀鈴般的笑聲,接著房門大開,一幹人緩步而入!

任風萍一見來人,不禁心中一震,欣喜若狂!

當先一人,赫然竟是郭玉霞,隨後跟進三個黑衣老者!

南宮平眉頭一皺,郭玉霞淺笑盈盈,蓮步細碎,走至南宮平身旁,嬌笑道:“五弟別來無恙?”

南宮平大感不耐,礙於龍飛的麵上,又不便對她無禮,隻得淡淡點頭道:“還好!”

任風萍卻趁機向房門口的地方挪近了一大步!南宮平霍然驚覺,回轉頭來,大聲喝道:“任風萍!你要是再妄動一步,可別怪我對不起你了!”

任風萍一見後援來到,膽識一壯,冷冷道:“隻怕未必!”

南宮平怒道:“不信你就試試!”

這時那三個黑衣老者已走至任風萍身旁並排站定,三人雖均貌不驚人,但眼中卻神光充足,步履之間沉穩而悠閑,想來必屬一流高手!

此刻的形勢大大地轉變,南宮平已由優勢而變為劣勢,但他毫無懼色,暗中提氣運功,準備必要時全力一擊!

孫仲玉、古薩,以及偉岸老者,亦皆感到事態嚴重,均自凝神戒備!

郭玉霞依然巧笑連連地笑道:“五弟,江湖上傳言,你去了諸神殿,學得一身絕技回來,這是真的麼?”

南宮平已有怒意,大聲道:“不錯。”

他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任風萍,瞬也不瞬地盯著他!

郭玉霞眼波流轉,訝聲道:“你們是怎麼啦?難道有過節嗎?”

南宮平道:“不錯!”

郭玉霞又道:“任大俠要帶著‘冷血妃子’離開此房,你卻不準他離去,對嗎?”

南宮平怒形於色,冷峻而高亢地道:“不錯!”

他一連說了三句不錯,每一句都隱含怒意。郭玉霞柳眉一蹙,不悅地道:“任大俠帶走梅吟雪與五弟有何關係?但你卻要攔阻?難道江湖上的流言都是真的嗎?”

南宮平怒聲說道:“師嫂!難道你竟幫著外人?”

郭玉霞怒道:“梅吟雪醜名滿江湖,你竟恬不知恥,與她攜手共遊,‘止郊山莊’因你而蒙羞!”

南宮平大聲道:“我隻是遵從師父之命看護她,何況她內心善良,江湖上對她卻是惡意誹謗!”

郭玉霞道:“無論如何,我站在師嫂兼師姐的立場,命你離此,讓任大俠帶梅吟雪走!”

南宮平大笑道:“你還夠資格來命令我嗎?”

郭玉霞怒道:“為何不能?”

南宮平厲聲道:“你背師叛道,為害武林,師父一生英名全毀在你一人手中,你我名分早無,你憑什麼還能命令我!”

郭玉霞亦自厲聲道:“你才背師叛道!我今天暫且代師行權,鏟除你這忤逆之徒!”

說著,纖手一抬,當胸擊出。

南宮平對她恨極、怒極,兩眼盯著任風萍,右掌卻驀地拍出。

郭玉霞想不到他竟會重下殺手,猝不及防,竟遭他一掌拍中,踉蹌跌出七八步遠。

南宮平神色不變,兩眼卻依然盯著任風萍,一瞬不瞬。郭玉霞勃然大怒,嬌軀一閃,正欲再度撲進,驀聞一聲大喝響起,一條人影飛快地奔入,那人竟是石沉!

石沉喝道:“五弟莫慌,愚兄來也!”

話聲中,雙掌一分,徑向郭玉霞攻去。

郭玉霞驚道:“石沉!你瘋了?”

石沉大聲道:“我沒有瘋,我過去一直在做夢,但是現在夢醒了,你一人丟盡了神龍門下的臉,大哥不在,這裏以我最大,我代替師父教訓你一番!”

一麵發話,一麵搶攻,郭玉霞驚怒交加,隻得連連招架。

眨眼工夫,兩人已交手十幾招,石沉狀似瘋虎,連番狠攻狠打,招招殺著,郭玉霞已被逼至牆角一隅!

突地--

右首一個黑衣老者大喝一聲,身形起處,向石沉撲去!接著,另兩名黑衣老者也向南宮平撲到,四掌交錯,疾攻而至!

南宮平心知不妙,左掌畫一圓弧,硬接來勢,右掌卻向任風萍拍去。

任風萍陰鷙一笑,雙手平舉,竟將梅吟雪的嬌軀迎向南宮平拍來的右掌。

南宮平鋼牙怒咬,冷“哼”一聲,將右掌撤回,兩掌一合複分,閃電般向兩名黑衣老者劈去!

任風萍趁勢一躍,正欲奪門而出,南宮平虎目噴火,身軀一擰,旋至任風萍身側,雙臂疾探,連環向任風萍腰帶抓去。

任風萍陰狠地笑了笑,左足後撤,右足一旋,反手將梅吟雪向前一擋。梅吟雪被他左迎右擋的,立時牽動內腑傷勢,悶哼一聲,昏暈過去。

南宮平心如刀割,傷痛萬分,雙掌一錯,避開梅吟雪,迅捷無比地向任風萍左右雙腕扣去。

他這一招非但應變迅捷,而且奇奧無比,任風萍心中一驚,隻得向後一躍,退回原處。

兩名黑衣老者又雙雙撲到,一攻正麵,一攻左側。南宮平大喝一聲,閃身欺近,右腕一翻,疾向正麵那黑色老者胸膛印去,左肘一甩,向後撞去。

兩名黑衣老人均自微微心驚,撤招換式,躲過一擊,旋又呼嘯一聲,纏攻而上。

南宮平被兩人一前一後連環搶攻,一時竟脫身不了,不由大感焦灼,任風萍卻趁機冷笑一聲,身形起處已匆匆奪門而出!

南宮平厲聲喝道:“哪裏走!”

喝聲中,雙掌前後攻出,一招“乾坤日月”,硬將兩名黑衣老者逼退一步!但是兩人武功不比泛泛,同時錯身一轉,又再度撲上!

南宮平正想飛身追去,卻再度被兩人纏住,眼見任風萍已從容逃去,不禁急怒攻心,殺機畢現,招式一變,急欲將兩人斃於掌下。

突聽郭玉霞嬌叱一聲,竟也擺脫石沉,逃出門去!

孫仲玉突地大聲說道:“南宮兄放心,小可誓將梅姑娘追回!”話聲中,已率古薩及偉岸老者隨後追去。

南宮平恨極、怒極,冷哼一聲,雙掌疾分,一先一後,一左一右,竟施出“達摩十八式”中的絕招“苦行菩提”,猛攻過去!

兩名黑衣老人駭然大驚!左邊那人掌招尚未遞滿,已被南宮平電光石火的一招擊中脅下要害,悶哼一聲,倒地身死了!另一黑衣老人卻想抽身而退,南宮平大喝一聲,閃身欺近,捷逾星火地點了他“石關”“中柱”二穴。

突聞石沉大喝一聲,南宮平轉頭望去,隻見那黑衣老人的身形踉蹌,退後三步,石沉也衣衫碎裂,臉色泛白,滿麵倦容,顯然吃虧不小。

南宮平毫不猶豫,足尖點處,飛身撲去,揚掌就劈。

他本非乘人之危的小人,但是這幾天來接連慘事,使得他怒火攻心,是以絲毫不加考慮,就向那黑衣老人猛攻過去。

黑衣老人閃避不及,悶哼一聲,仆地身亡。

夕陽西下,天際上一片耀目絢麗的彩霞,哪裏還有任風萍和郭玉霞的蹤影!

南宮平望了龍布詩與司馬中天的屍體一眼,走至南宮永樂床邊,探手一摸,竟是冰涼僵木,原來他也早已氣斷身死!

骨肉情深,南宮平雖然與這位身為諸神島主的大伯父不很熟悉,但總是一脈淵源。望著這一生孤僻、鬱鬱而終的老人屍身,他的喉頭哽咽著,兩眼充滿了茫然與悵惘,他的神經仿佛已被刺激得麻木了,師父死了,大伯父死了,父親的老友、龍布詩的莫逆--司馬中天也死了,一日之間,三位與他關係甚深的老人相繼去世。他並非超人,隻是一個血肉之軀,無法承當這一連串嚴重而悲慘的變故,若不是胸中那股複仇與憤怒的火焰在熊熊地燃燒,他早已頹敗地倒下了!

石沉緩步上前,他不識得南宮永樂,更不知道他就是大名赫赫的諸神島主,但他知道,若在此時此地出言相詢此人是誰,卻是大大不智,因為南宮平與這老人之間,顯然有著極深厚的關係。

南宮平轉過身軀,石沉看了他一眼,緩緩移動腳步至龍布詩屍體的床前,緩緩地跪了下去。

他雙掌在胸前合十,口中喃喃自語,聽不出是祈禱,或是懺悔,麵上的肌肉劇烈地抽搐著,雙目輕合,兩行熱淚卻順著臉頰滾滾流下,淌濕了衣襟,又滾落在地上。

南宮平在心中低低地喟歎一聲,緩步出房,竟無人跡,原來這家客棧內的旅客、夥計,甚至掌櫃的,俱皆逃走一空!

突地一絲念頭自南宮平腦際閃過,他突然想起被任風萍劫往南山的狄揚夫婦和葉曼青來,何況梅吟雪適才也被任風萍擒去,極有可能亦是擒赴南山,此刻如果趕往南山一行,雖然未必有十成把握,但至少總能探出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