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裏麵這會兒陽光正好,微風亦是輕撫而過,陣陣從禦花園飄過來的花香更是引人陶醉,君凰微微紅了臉頰,垂眸看著地麵,一顰一笑竟是風華,也不知是身上的錦緞襯起了她的絕色,還是她的風骨連那天水一色的碧色也遮擋不住。
而後趕來的南極寒遙遙地看著院中的兩個人,神色有些許複雜,身後的宦官探身看了一眼,隻覺得驚豔,不由感歎道:“世間居然有這樣一對絕色的璧人,簡直是賞心悅目……”
後麵的話無非是那些俗氣金童玉女雲雲,宦官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了一股寒冷的注視,不由一個哆嗦,訕訕地笑了笑,趕緊閉了嘴不再多言。
南極寒眯著眼睛冷冷的看也院子裏麵的那一雙璧人,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他本不是這樣的人,可是卻是受不的君凰與一個男子這般的親昵,他們兩好像與生俱來便有默契一般,讓人不由自主就嫉妒到發瘋,可是他卻不得不強忍著心中的憤恨,每日裏看著他們,他不過是想要每日看看君凰罷了。
如今不知為何,眼前陽光好似太過於刺眼,他隻覺得心中泛起了酸楚,沒由來覺得異常心酸,呆呆的站在那裏看了許久,終究是一聲無可奈何的歎息,一抹苦澀的笑意,便搖搖晃晃的離開了。
在禦花園中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周身散發著絕望的氣息,南古月遠遠的就看到了,想起宮人說南潯來了,結合北祁坊間傳聞,她也算是理清楚了思緒,頃刻間也明白了南極寒的頹然。
“若是皇兄當日直接將風白玉冊封為貴人,哪裏還會有這般的事情呢?”南古月徑直走過去,也沒有開口安慰,倒是責備起來了。
南極寒苦笑一聲,“當初我便是不願意強迫她……”
“那麼如今你便不應該這般的難過。”
見得自己皇兄臉上泛起的苦澀,南古月終究是心軟了,歎了一口氣,拉著南極寒來到了一旁的涼亭之中,遣退眾人之後,直接開口問道:“皇兄,我再最後問你一次,你可當真喜歡著她?”
“喜歡又如何?”南極寒如今心情甚是不好,直接倒了幾盞涼茶倒入嘴裏,平日裏最是喜歡的甜茶,這會兒涼透了之後便是苦澀之中夾雜著甜膩,難以下咽,如同他這會兒的心情。
聞言南古月愣了愣,頃刻間便明白了南極寒是何意,臉上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意,雖然身側無人,她還是左右看了看,然後靠近南極寒,輕聲地說道:“在我看來,她不喜歡皇兄還是因為不夠了解,不過是與南潯待得久了,日久生情罷了,這樣的感情又能夠持續多久呢?再說了,你可是皇上,那南潯即便是在北祁,不過也是一代異姓王爺罷了,如何比得上你的尊貴?這樣看來,你們也算是勢均力敵了,何不放手一搏?”
南極寒抬頭看著南古月,而後陷入了沉思,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可他終究是不願意傷害君凰,畢竟是自己喜歡的人。
南古月好似看出了南極寒的猶豫一般,眼珠子轉了轉,繼續說道:“皇兄切莫多心,若真的情深似海,又何必擔憂會分開?再說了,這不過是給風白玉一個識得很多人的機會,她那般聰慧的人,怎會不知這些?”
本就心存幻想,如今聽了南古月的話語,他也不願意再看到君凰含笑靠在南潯懷裏的模樣,心裏暗暗下了決定,一定要想辦法讓君凰看到自己的好。
即是想明白了,他也就不再糾結,臉色也好了許多,南古月目光深遠,盤算著有朝一日若是君凰真的進入了後宮,定是與自己交好,兩人再一起收拾那討人厭的李貴妃。
有的話隻需要點到為止,南古月不再說這件事,隨意有說了點兒話,便離開了。
南極寒在涼亭之中坐了許久,宦官不敢上前去催促打擾,隻能夠帶著宮人遠遠的看著,嘴裏還不住的歎息,隻不過是以為朝政之上又遇到了什麼棘手的問題。
畢竟是年少登上皇位,麵對的壓力也甚多,別人不知道,他乃是南極寒身側貼身照顧的宦官,又豈會不知夜裏南極寒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公公,風這般的大,若是皇上生出好歹來可怎麼是好啊。”一旁的宮人皺著眉頭擔憂地說道。
宦官思量了一會兒,覺得宮人所言有理,便抬步走過去,隻見得南極寒目光深邃地盯著遠處,也不知在想這些什麼。
“皇上,風大天涼,我們且回去吧。”
聞言南極寒側頭看了宦官一眼,而後垂眸,思量片刻點了點頭,“隨我去一趟偏殿吧。”說著便率先往偏殿的方向走去,宦官雖然不明就裏,但也沒有多問什麼,隻是帶著眾人跟隨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