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在宮門口遇到南潯,南潯神色淡然,好似沒有看到他一般,這讓他甚是不悅,畢竟自己也是皇上,豈能容忍有人這般的無視自己,他直接伸手欲捏住南潯的臂膀,可還沒有碰到南潯,倒是自己的手腕被挾製住了,他的臉色一變,一陣青一陣白,後頭的宦官宮人見得這般模樣嚇了一跳,剛想走過去的時候,南極寒卻深吸了一口氣擺了擺手。
屏退了宮人,南極寒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冷冷的看著南潯,“我們找個地方談談吧。”
南潯聞言看了南極寒一眼,他是一個擁有危險嗅覺的人,能夠嗅出南極寒對自己的敵意,更是知道這敵意的源頭來自哪裏,他煞有其事地想了想,然後甩開了南極寒的手,轉身看著偏殿裏頭,對婢女招了招手。
婢女疑惑,小跑著過去,“先生有何吩咐?”
“我與皇上有要事相商,這裏你且看著一些,過一會兒便叮囑姑娘睡一會兒,切莫讓她太過於勞心費神。”南潯慢條斯理的叮囑,事無巨細讓人看了便是眼紅不已。
婢女點了點頭便是知道了,轉身離開,這邊南潯和南極寒也並肩朝外麵走去。
他們順著鋪著石子的小徑緩緩前行,因為是在宮裏,也不怕生出什麼意外來,所以南極寒並未帶上宦官宮人,獨自與南潯前行。
不多時他們便來到了禦花園,這會兒陽光刺眼,那些平日裏便生怕自己曬黑的妃嬪自然是不在這裏,也恰好適合兩人談話。
南極寒並沒有開門見山的打算,倒是說起了第一次見到君凰的情形,無非就是人群之中便是那麼一眼,便覺得此間絕色,無非就是碧色錦緞衣袍襯得她風華絕代,這些不過是平日裏別人對於君凰的讚賞罷了,南潯聽過不少。
這邊君凰放下了書卷,方才外麵的聲音她自然是聽到了,或許是女兒家特有的敏感吧,她覺得事情並不簡單,想起前段時間南極寒對自己的態度,頃刻間便覺得南極寒找南潯,定是說一些關於自己的事情,她冷靜自持慣了,這會兒片刻迷茫之後便恢複了最初的清明,思量了一會兒終究是下了床,著人伺候自己穿上了外袍,便朝著禦花園而去。
她來到禦花園的時候,恰巧聽見南極寒說完了長篇大論,然後死死的盯著南潯,一字一頓的說道:“雖不知你與風白玉如何生出如今這般的情愫,但我想,你應該是不會介意與我公平競爭吧?”
聞言南潯愣了愣,轉而輕笑了一聲,南極寒不明就裏,眯著眼睛看著南潯,南潯倒也是坦蕩,不過語氣卻忽然就帶著了些許嘲諷的意味在裏麵,“方才皇上所言倒是讓人覺得用情至深,可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最開始皇上還想著強迫她,如今又說著公平競爭,不覺得有點兒可笑嗎?”
“再說了,如今你乃是一代帝王,且不說以後會不會三宮六院後宮佳麗三千,根據在下所了解的,如今你的後宮之中便有不少的人吧?”
南極寒微微蹙眉,反諷道:“是又如何,這又有什麼不妥的?難道你以後就不會有小妾了嗎?”
就在這時,起了一陣風,君凰肩上的披風落在了地上,發出了聲響,南極寒和南潯看過去,隻見得君凰臉色淡然的站在那裏,見得他們看過去,還微微彎了嘴角。
她彎腰拾起地上的披風,拍了拍塵土,“實在是不好意思,沒曾想到最後還是打擾了二位,你們繼續。”說著她便要轉身離開。
南潯心中一驚,知道君凰是聽到了方才南極寒說的話,也就顧不得其他,直接跑過去拉住了君凰的手臂,君凰回眸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被挾製的手腕,然後問道:“怎麼?”
她的聲音極清極淺,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暖暖的斜陽之下給人清冷的感覺,若是旁人,隻會欣賞著君凰這一刻的美感,而他卻沒由來覺得心慌意亂。
其實他是知道的,想君凰這樣的人,最是不願多想,她們冷靜地仿佛不是一個人該有的模樣,特別是麵對大是大非麵前,越發表現得冷靜輕鬆,所以這一刻,君凰肩上的表情並非假裝,而是因為她想得更加的通透罷了。
便是因為這樣,南潯才會覺得心慌,君凰的冷靜便是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深吸了一口氣,也顧不得有沒有旁人在場,異常認真的開口說道:“我們相處了這麼久,其實我心意你應該是知道的,上一次皇上賜婚我都可以拒絕,小妾什麼的更是天方夜譚,或許那些溫情的話說得少,卻並非代表沒有,我隻願此一生,隻一人,這個人,準定是你,旁人便是容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