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2 / 2)

想來,這是他第一次對她親口說出,愛她。

雖然全世界人都已經知道,彼此間也心照不宣,可這樣鄭重而甘願的說起,我愛你,這三個字,卻還是第一次。

當著晨落的麵,何一遠卻並不在意,他的聲音淡定從容,眼睛也隻看著汶希,並不把他人放在眼裏。

汶希沒有說話,聽他的聲音繼續響起——

“我承認,為了見你,這一次我的確過於。可是,並不等同於莽撞。我曾經說過,愛情永遠不是生活的全部,方才你問我,是不是即便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我不願意說些漂亮的話來騙你,我們都是自私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始終是自己。”

他俯身拾起方才放在石床上的紙張遞給給汶希:“我會來這裏,是因為我有把握可以見得到你,我不會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我還要好好活著,等你愛上我。”

她沒有說話,隻是垂眸看那薄薄的一頁紙張,過了很久,終於抬眼,美麗的眼裏有光影變幻,幽深的,清冷的,昏暗的……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靜,落雪無聲一般,不辨悲喜。

她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他也不加掩藏,看著她的眼睛,靜然開口:“從你第一次提議,幫我畫出那些構思的時候我就想到了,隻是並不確定。後來,有人接觸過我,威脅利誘,為的都是這些圖紙。雖然我並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卻在那一刻極其不甘的肯定,你接近我,和我在一起,為的,是和他們一樣的目的。”

汶希從手中的紙張上移開視線,那是一張手槍的形圖,潦草而粗糙的畫技,卻已經讓人能窺探得出其間的精妙,單憑這些,或許還不足以保他的命,可若是配上他寫在旁邊的那些文字注解,就已經不是隻值一張護身弧那麼簡單了。

汶希自小看過無數的武器構造圖,為了一個人,翻遍了所有能尋到的資料。

所以,此刻,她一眼便能辮出其中的優劣。

於是微微一笑,不帶嘲諷,是她欺瞞在先,所以並不怪他。

她隻是啟唇輕道:“所以,你說給我的那些構思,並不是你最滿意的,不過應付我而已,是嗎?”

何一遠搖頭,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不,我對你說的,每一句,都是我當時的心中所想。現在你麵前的這張圖,還有我之前送到你哥哥手裏的那張,你隻看到它的構思要勝過原來的圖紙許多,並不知道,我為了畫出它們,這一個月來付出了什麼。”

他的語氣清淡,一筆帶過,她卻懂得他所有沒說出來的艱辛。

於是輕輕一歎,抬眸看他:“既然你都知道,又是為了什麼?”

何一遠微微一笑:“汶希,我說過,不管從前往後,我再放不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