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切如磋 提詩(2 / 2)

齊謹元見兩個女兒和睦的摸樣,也沒有再追問什麼,反道:“那點出來的茶呢?”

“這……”齊昭月一怔,隨後道:“父皇若是想飲兒臣的茶,兒臣必然歡喜萬分。但兒臣幾乎不曾著手過鬥茶,如今和皇姐一鬥隻是興趣。恐手藝不精,便沒想過獻醜。”

齊錦辰也應和道著,“皇妹說的極是!父皇都有德妃娘娘陪伴左右,想必好茶是吃盡了的。兒臣們閑來無事的雅玩,便不拿出來獻醜了。”

“你們姐妹倒是同心。”齊謹元微微挑眉,還想說什麼,吳輔國卻在這時領著四位公公走了上來,跪禮喚道:“奴才給皇上、皇後娘娘、德妃娘娘請安。”

“可是海棠軒的鬥茶結束了?”齊謹元看著隨從的人端著盤子中的茶具,問道。

海棠軒?齊昭月一愣;海棠軒是男子所聚宴會的地方,處在甘泉宮的一處環境極好的山水之地,離這裏不遠。

“是。”吳輔國回道:“海棠軒由太子主事,茶宴坐無虛席熱鬧非凡。”

齊謹元點頭,吳輔國繼續道:“這些是男子鬥茶勝出者,點出的茶。太子殿下讓奴才送來皇上這兒品嚐……”

“太子有心了。”齊謹元點頭道。

“海棠軒鬥茶勝出,撥得頭籌的是趙將軍之子趙行雲。”吳輔國便示意身後的人將茶端上去,放在皇上皇後的麵前。

“其次是太尉府的大公子公孫正成。”隨著話音,一杯茶落在齊昭月的桌上。

“最後是護國將軍之子江知佑。”吳輔國稟告完,齊謹元便詫異道:“沒想到這鬥茶這麼細膩的活兒,竟都是前三甲竟都是些武夫!”

“皇上這話可就有偏差了。”慕容舒端起茶杯,道:“太尉府雖然掌管軍權,但公孫長公子卻是個文雅的性子,江知佑更是緩和。”

“皇上所言,還是有些門道的。”德妃這時開了口,偏向道:“鬥茶侯火需要極佳的耐力和眼力,如練武般柔和兼用,才能不傷己。皇上道是武夫奪得頭籌,也是應當所以。”

慕容舒聽罷,打笑道:“本宮品德妃妹妹鬥的茶便覺得極好,剛柔並存,葉嫩茶香。但照著德妃妹妹這樣說,那妹妹豈不是也是個武夫?”

“皇後娘娘說笑了。”德妃回著話,勉勉笑道:“臣妾也就是這麼一說。”

而吳輔國最後這話一出,齊昭月卻是瞬間攔住了端茶公公,道:“慢著,把本公主的茶,換成三等的。”

端茶公公雖然有些詫異,但也很快的將茶換了換,送到齊昭月麵前。

揭起蓋子,清香韻味徐徐飄來,茶香襲襲。隻端著茶杯,便暖上心房。飲一口,舌尖微甜,芝蘭之氣遊暢五脈,沁齒留香。

齊昭月對自己點的茶,怎麼個樣子是清楚的。方才與齊錦辰鬥茶,先生誇她火候把握的極好。如今一比,卻真是謬讚了!

更不用說,這沏茶之人……

齊昭月慢慢的品著,齊錦辰卻是沒那個心思。估摸著時辰,對著一旁的貼身婢女耳言兩句,便等著皇上皇後和德妃飲完茶。

待貼身婢女依話,將瑤華琴帶來,齊錦辰便出列了,“兒臣有一事,想請父皇、皇後娘娘和德妃娘娘應允。”

齊謹元品完茶,心情極佳,當下便準道:“說。”

“兒臣練琴養性,父皇當年贈與兒臣瑤華琴已有八年。德妃娘娘茶宴,鬥茶之後便是雅歌投壺,兒臣近日譜出了首怡人的曲子,想代琴師盤琴助興。”

“琴都拿來了?”齊謹元望著坐席旁的琴,便道:“允了。”

“兒臣多謝父皇。”齊錦辰謝恩,然後道:“兒臣這次出列,實際還有關於減免一事。”

“哦?”齊謹元反問,“你是想跟昭月一樣減免?”

“兒臣所說之事,還的確與皇妹有關。”齊錦辰道:“兒臣想為百姓盡一份心,所以找出了一副灑脫的潑墨山水畫。皇妹才情十四便名滿京都,想必一首詩是提的上去的。兒臣方才就聽到,有夫人誇獎皇妹減免乃一國表率。於是兒臣便想,這畫若是借著茶宴這個情景,由皇妹題詩,以物資捐贈出去,也是一筆捐款,更能顯現出皇室和睦親民,是以菲薄自薦。”

席上沒有人言語,齊錦辰讓貼身婢女將畫掛好,公公立馬研磨染墨,便對著齊昭月笑道:“皇妹減免便是為了災民,如今上來提詩一首贈捐,想必是極其願意的?”

齊昭月望著那副潑墨畫;雲霄風輕雲淡、漱石飛泉。山路卻丘壑起伏、煙雲變幻的將天地造化之美都融入其中。這筆力恣肆灑脫,是勁道十足的一副好畫!

可,畫是好畫,這詩卻是提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