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就以名稱之。”齊昭月一聲令下,讓景藍呆在原地。
“景藍謝公主賞識,景藍定不負公主所托!”景藍剛站起來,便又跪下謝恩。因為在宮裏,隻有主子認可的侍女才能以名稱之,這便是晉升了!
“公主。”景藍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擔憂道:“公主今日將茶花摘下讓景藍給大公主查看,實在是危險。若是皇後娘娘沒有止聲喝住景藍……”
“就算送到她手上,這事最後也會不了了之。”齊昭月打斷了景藍的話,當時送去的時候,她雖然有些顧忌的。但前世,她不就是仗著這尊貴的身份,不屑一顧麼?
現今知曉自己要如何收斂自己的傲氣,卻也不是可以任人拿捏的。
景藍將含苞待放的苞蕊,帶給她觀看的時候。因為初華宮的瓷瓶都是擺放著觀賞,瓷瓶一般是用來盛放梅枝這樣的花樣。
茶花花苞又未展開,要放在水中保鮮養開,又要不沉下去,便隻能在最外一層的花瓣上塗上漿糊,讓其浮在水麵。而席坐上,一席隔著一席的座位甚遠,她將花拿下來,把外層的漿糊輕易的捏成凝狀,任誰遠遠看了,也隻能說這花是假的!
就算齊錦辰離她離的近,發現這花有問題,稟告父皇母後。但這茶宴卻不是用來驗花的,人很多時候都隻會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是母後不喝止,她反倒是看得熱鬧。
退一步講,茶宴上的大臣夫人小姐賞舞聽曲,父皇母後怎麼可能會在這種場合檢驗兩朵花的真假?真如何,假如何,都比不上國事。
且不說,就算是假的,齊錦辰又能將她怎樣?!打入死牢麼?
隻不過最讓齊昭月覺得疲憊的,是她精心為茶宴準備的一切,還是沒個結果!
她一再減免,連一身衣物,底子是藍羅裙紅逸帶上的花紋繡的山水花鳥圖,但外麵迷離著一層紗羅披帛。行禮跪拜時卻隻會讓人覺得一身雅素,而頭上的粉色山茶,便會特別明顯。
父皇的脾性她也琢磨了一二,於花而言,喜愛含苞待放的羞澀之美。所以之後有這麼一段問話,她一點都不意外,甚至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
宮裏的人哪個不是人精?說奉承話的不是沒有,但她之前性子高傲,這一番改悔的話說出來,卻更容易讓人信服。
接著齊錦辰那幅畫,她將黑的說成白的。一聲聲聖德功亮,誰也不能說不是。可雖說拒絕了提詩,當齊錦辰再次為難,卻是讓母後覺得是她佛了齊錦辰的麵子在先。
她不能在母後麵前說那幅畫是上官文所作,不是因為嘴硬。而是,她一開始想要博得父皇的好感,減免禁閉。
若是讓母後得知她與上官文有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恐怕她笄禮之後還會依然被禁!
出不得宮,是件不愉快的事。且不說這次茶宴,後宮四妃,就主持茶宴的德妃出現。其他三妃怎麼可能不參與這樣的國宴?這其中的門道想想便讓人頭疼!
齊昭月微微懊惱的想著,這些堪憂的事情不講,就單單說舅母出事,她除了分析事情。卻還是頭一回在鳳朝宮等了一個時辰,安分了這麼多,準備了這麼多,母後都沒有半分鬆口的念頭——免去她的禁閉。
悠悠的歎了口氣,齊昭月從未覺得如此無奈;
江知佑,你說,想出宮見你一麵,怎麼就這麼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