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如切如磋 各宮(1 / 2)

“懿旨到!”尖細洪亮的聲音從宮門外高呼傳來,後宮中人跪了一片,“春分後穀雨將至,節氣微涼。本宮鳳體違和,望後宮顧念己身,定安。”

敏秀宮中,低壓壓的氛圍煞盡滿殿。齊錦辰聽著公公宣讀的懿旨,冷下臉來。

“大公主。”吳輔國將懿旨雙手捧上,“接旨吧。”

齊錦辰一動不動,嬤嬤見吳輔國雙眼上挑,拉扯著齊錦辰的衣服,試圖讓她反應過來。齊錦辰才接著頭頂上黃明色的雙鳳呈祥,叩恩道:“錦辰接旨,定安分守己,不負皇後娘娘所望!”

敏秀宮中的宮人大驚!叩著首不敢抬頭;意諷皇後娘娘,可是大罪!

吳輔國沉下眸子,嬤嬤見狀不好,立即將自己繡的荷包遞了上去,“吳公公,公主她今日受驚不少,現在接到皇後娘娘的懿旨,一時有些怔了,還望公公見諒。這些個喝茶錢,雖不怎麼打緊,卻還望公公笑納。”

“嬤嬤。”吳輔國望著那份沉甸甸的荷包,怕是分量不少,“這皇後娘娘宣給大公主的懿旨,在大公主未接旨前,奴才是不能說話的。嬤嬤進宮多年,這些個事兒的規矩都不明白?!”

“是奴婢越矩了。”嬤嬤跪下,“奴婢意謝公公提醒。”

齊錦辰將懿旨接下,站了起來。吳輔國走的時候,卻依舊麵色帶笑著叮囑道:“皇後娘娘讓奴才來宣懿旨,是有幾分情兒在裏麵的,還望大公主明理兒。”

齊錦辰微微點頭,嬤嬤就將吳輔國送出敏秀宮。

嬤嬤返歸,見齊錦辰暗著眸子望著瑤華琴,一旁放著方才不甘情願接下的懿旨,歎了口氣,勸道:“公主,您這樣一番賭氣又是何苦?皇後出身名門,整個太尉府的勢力,都還不算公主的夫家將軍府。這樣的背後,又豈是輕易可以招惹的?”

“夫家將軍府?”齊錦辰輕哼一聲,“她齊昭月什麼時候在意過?”

“公主……”嬤嬤憂心一聲喚。

“嬤嬤,你後來傳話,讓本公主將瑤華琴捐出去,是早就料定好了皇後不會要?”齊錦辰輕柔的撫摸著琴弦,有些不舍,“若是萬一,皇後將這琴視為仇對,收了去……”

“公主。”嬤嬤歎了口氣,請罪道:“此事,是奴婢不曾思慮好。明知這瑤華琴不是凡物,卻還讓公主獻出……”

“不!”齊錦辰搖頭,“若是再茶宴上,本宮聽嬤嬤一早安排的話,大義凜然的將瑤華琴獻出。並無太多顧忌,甚至彈奏一曲。與齊昭月攀比,讓父皇覺得本宮隻是鬧小家子脾氣。結果或許便不是這樣了!”

“最後等來皇後的懿旨,好似姍姍來遲般,早在本宮當初去父皇哪兒告齊昭月的時候,皇後就想整頓敏秀宮了!如今這話說的倒是好聽,節氣微涼?顧念己身?軟禁的話都能說的這麼天恩浩蕩,這便是皇家!”齊錦辰笑道,“鳳體違和?不就是想說本宮的所作所為讓她不滿意麼?!甚至還讓父皇的仆主來宣讀,想壓本宮一頭?她齊昭月在宮外有損宜德才被罰禁閉!皇後又是有哪門子的理由說的清楚,隻將這懿旨傳到敏秀宮,來關本宮!!”

“公主!”嬤嬤在一旁苦心勸道:“這樣大不敬的話可莫要再說了,這裏可還是皇宮!”

齊錦辰的手指撫上畫作,緩緩打開看著畫中山雲,陰下眸子,“這幅畫,本宮向上官文討要的不久。齊昭月若不是知道些什麼,以她的性子,這等好事她怎麼可能不提詩”

“公主,照著如今看來,公主的一言一行都今非昔比,是個不好打交道的。”嬤嬤思量道,“皇後怕是又培養出一位與她一樣的公主來!”

“她越不提詩,便越有貓膩!”齊錦辰望著畫,隨後丟至一旁,“皇室中怎樣,是一回事。在外人中怎樣,卻又是另一回事。很多事情是做出來給人看的,這點怕是沒人比得過她齊昭月!”

“公主。”嬤嬤不解,“最多還有一月半,公主就要笄禮,然後下嫁江知佑。皇宮中的事情,大體就都和她無關了。公主你這是……”

“本宮這是在給自己找不痛快?”齊錦辰打斷嬤嬤的話,垂首一頓,“可本宮就是覺得,她齊昭月若是痛快了!本宮就越發的不痛快!”

三日後,宜和殿上的青磚琉璃瓦閃閃湛亮,獅子大吻朝夕。慕夕下的湘竹青綠泛新,案上筆墨張揚的流淌在畫卷上,好一幅水墨丹青!

“娘娘。”采薇下膝恭禮,“采薇給娘娘跪安。”

“起來吧。”惠妃剛好將一手畫勾勒好,“宮裏頭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