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絕無惡意。我對燈發誓。
夏秋生跟清風心照不宣的喝酒,寒暄。一杯接一杯。
素素希望清風親眼看到我的幸福。既然放手了,就把心也放下吧。
有人說,如果他結婚了,你覺得惋惜,說明你愛著他。如果他結婚了你覺得欣慰,
說明你放下他了。
我一邊小口的抿著酒,一邊琢磨,魏清風結婚了我到底是覺得惋惜,還是欣慰呢。
素素的眼睛裏寫滿期待。
我把每個人的酒杯都斟滿,說:“我和夏秋生敬你倆。吃了這頓飯就要說再見了。”為毛心裏有一種壯士一去不複返的凜冽。我還歸類了,我和夏秋生一類,你倆一類。
清風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手抖,抬杯子的手顫顫巍巍,都灑到火鍋裏了。菜都在鍋裏煮爛了,大家幾乎沒動,酒又加了幾瓶。
素素說:“夏秋生,喝喜酒的時候記得通知我們,好嗎?”
夏秋生說:“我們約定一下,可以來個比賽,看看誰搶先啊。”
素素說:“曉曉肯定當仁不讓,我嘛……”她輕輕的搖頭加歎氣,對未來的雙重否定。
我終於忍不住替素素拉票了:“魏清風,素素一個人幫你把房子裝修好的事情你知道嗎?素素起早貪黑守著11個淘寶店你知道嗎?素素這一心撲在你身上你都知道不啊?”
“這些我都剛知道,我會好好待素素的,倒是你,一定要好好的。”他的眼睛泛紅了。
夏秋生說:“大家都好好的吧,明明吃的是火鍋,怎麼感覺好冷。”
“服務員,麻煩幫這位先生把空調溫度調高一點。”我拍著桌子嚷嚷起來。
吃完飯,喝了酒的魏清風一定要開車送我們幾個。
素素強硬的說:“你他媽想死,我們不樂意奉陪。”然後就把車鑰匙裝兜裏了。
這就是素素,可以溫婉,可以強悍。
打車先送的素素,然後出租車就開到高井了。
下車以後夏秋生說:“魏兄,我們先回去了,後會有期。”
魏清風說:“好,保重。”關上車門,夏秋生拉著我微微沁出汗的手,我沒敢回頭看他最後一眼。
咫尺天涯的感覺。
夏秋生說:“這樓下有家漢庭酒店,我去看一下還有房間嗎?”
這麼自覺的男人,把我也搞蒙了,如果不是柳下惠也不是陽痿我還能找出第三種解釋麼?
我無語的點點頭。然後他就火速把房間也定了。送我回住處拿他行李的路上,我使勁扒拉著手機,到處找信號,百度能不能搜到怎麼搞定悶騷男的啊,十萬火急啊。
幾步路就到家了,快到樓梯口趁著夜色夏秋生突然攬過我的肩膀,抱著我,親了一下我的額頭,那個吻有點溫柔有點濕潤,我再次被搞蒙了。這分明就是暗示,暗示就是勾引。
悶騷男說:“明天早上我會按時叫醒你。所以今晚早點睡。”
我答:“要是睡不著呢?”
他說:“那我陪你手機上網聊天。”
我:“呃……”
你贏了,你讓我這麼奔放的女漢子都沒法搭話啊。
請問夏秋生同誌,你這麼大老遠的跑來,拋棄你的同伴,冒著挨組織批的危險就是為了住在我樓下的破快捷賓館裏,拿著手機陪我聊天麼,你能有點血性麼,有點欲望麼,有點企圖麼,求求你了。
悶騷是一種病,得治。
然後我就站在朦朧的月色裏,一種漸行漸遠的不舍。
貓爪撓心啊。
在我報複性準備關機之際,接到魏清風的電話。
他直截了當:“你一個人在家的吧。”
“關你鳥事。”
“你的夏警官去酒店了,我看見了,你下來一趟,幾句話跟你說,說完就走。”
“你怎麼還沒走,如果我不下來呢?”
“那我隻有上來了,也許我們以後都沒有機會見麵了。幾年的感情做個總結吧。”
為了避嫌我還是下樓了,路上腦子裏反複閃現他玩命喝酒的樣子,有點於心不忍。
“我以為你一回頭就能看見我就在原地等。我不喜歡勉強人,其實,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意識到你可能找到屬於你的幸福了。他確實比我合適。我從沒有送過你一個像樣的禮物,過年的時候我在王府井買了一枚戒指,我在等你一回頭就鼓起勇氣給你戴上,今天素素給我打電話說你男朋友要帶去你雲南了,我就知道你不需要了,我換成項鏈了。做個紀念。”昏黃的路燈下,分明看到他的眼睛裏波光閃爍。
白金鑲鑽,在月色裏閃閃發光。
我太了解他的脾氣,我沒有拒絕,也沒有感謝。我拿著項鏈,包裝盒,木然上樓。
這個小插曲搞得我無法呼吸,明明是好天氣,卻感覺下雨的情緒。
回家,關機,一晚上沒有睡著,半夜還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
、
第二天早上夏秋生很早就來敲門,我穿著吊帶內衣披散著頭發去開門。
他帶了豆漿雞蛋。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小懶蛋,睡的好麼?”
“好極了,這麼大的床,一個人滾床單,撒歡兒的滾。”我沒好氣兒的說。
他幽幽的說:“還好我沒在,要不然就肯定不好了。快起床吃早點,等下就要出發了。航班是12點30分的。”
“請你回避,我要更衣。”
他極不情願邊走邊回頭:“我就不能參觀一下麼。”
“參觀你個頭,過期不候。”我嘟囔道。
“過啥期啊,啥過期啊。”他不解的問。
我“砰”的一聲把房門關上。快速收拾自己。
走的時候我堅持隻帶徒步梅裏雪山用上的東西,我不清楚我冥冥之中在期待怎樣的結局,但是我知道這次旅行回來之後答案就要揭曉了,我也就要做出決定了。
夏秋生把衣櫃裏的帽子取下來了,裝進了自己的行李箱。這個動作讓我心寒不已。
我打開抽屜拿出項鏈,說:“你幫我戴上不?”
他說:“好。”
我說:“魏清風送的。”
他說:“好看。”
我著實不了解這個悶騷男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出來,我理解中,如果這個人喜歡我,一定會嫉妒,就應該拿出一點男人霸氣,一把扔窗外,然後說:“我給你買”。
我絕對再次墊起腳尖,深情吻他:“夠爺們兒,我稀罕你這樣的。”
所以用“勾踐”形容我,挺合身的。
§§第五章 錯過渾然天成的愛情,錯過多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