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是來自達拉斯的叫Roger Horchow的成功商人。他像別人收集郵票一樣搜集朋友。他記得60年前與自己玩的小朋友;記得他的好朋友小時候的住址;記得他大學時的女朋友在三年級時留學海外期間迷戀的男人的名字……在Horchow的電腦裏,有一個名冊,裏麵有1600個人名、地址以及相應的備忘,備忘裏寫著第一次遇到這個人時的詳細情況。“如果我在跟你聊天的時候,偶爾提及了你的生日或者結婚紀念日,那麼我就會把日期記到這個小本子裏。而後在那個日子,你就會收到我的禮物。”
另外一位是叫Lois Weisberg的女人。Lois的驚人之處在於她覺得每個人都很有趣。Lois的朋友談起Lois的時候說:“Lois天天說的話都是這樣的:‘噢,你知道嗎?我剛剛遇到一個特棒的人!你甚至會愛上他!’”Lois的另外一個朋友說:“Lois總是能在你身上看到連你自己都沒有看到的東西。”Lois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離奇的本性,可以使她與她遇到的每個人都成為好朋友。
記下所有見過的人,需要很大的耐心;發現每個人的優點,更需要耐心。最近讀到另外一本書——《少有人走的路》,心理學家斯科特·派克提到所謂的真愛,就是耐心,而所謂的耐心,本質上就是時間的投入。無論是誰都起碼應該對自己更耐心一點。任何與我們共享了某段時間的人,不論我們喜歡也好討厭也罷,都已經成了我們生命中的一部分,對他們還是多點耐心吧。我們做的每件事情,都因為時問這位朋友的存在,成為我們生命中的一部分,無法剔除,對它們也還是多點耐心吧。
耐心究竟從何而來呢?首先,所有的耐心都來自於了解。有個馬拉鬆運動員,叫山田本一(1984年和1986年的世界冠軍),似乎能夠告訴我們答案。他在自傳中如此說道:
“每次比賽之前,我都要乘車把比賽的線路仔細看一遍,並把沿途比較醒目的標誌畫下來,比如第一個標誌是銀行,第二個標誌是一棵大樹,第三個標誌是一座紅房子,這樣一直畫到賽程的終點。比賽開始後,我就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奮力向第一個目標衝去,等到達第一個目標,我又以同樣的速度向第二個目標衝去。四十幾公裏的賽程,就被我分解成這麼幾個小目標輕鬆地跑完了。起初,我並不懂這樣的道理,我把我的目標定在四十幾公裏處的終點線上,結果我跑到十幾公裏時就疲憊不堪了,我被前麵那段遙遠的路程給嚇倒了。”
我在寫作課上,反複強調最重要的一件事是“Youd better know exactly what youwant”(要準確了解自己到底要什麼?)其實也是這個意思。耐心不是憑空來的,是需要了解和支撐的。但是這裏已經出現了一個死循環:了解本身也是需要耐心的,沒有耐心的人是沒耐心深入了解任何事情的,於是,最終他們對任何事情都沒有耐心。
我在第2章講過一個“孩子和糖”的故事,這個故事的關鍵並不在於最後有多少孩子成為成功人士,關鍵在於告訴我們,四歲的時候,每個人的耐心程度竟然就已經大不相同了。也許耐心是天生的——盡管我個人並不相信。更可能的解釋是,每個人天生的耐心程度大致相同,隻不過,來自於周遭環境以及身邊成年人的行為模式等因素短短四年的影響,已經使孩子們的耐心程度千差萬別。如果說,人與人之間千差萬別,那麼,這個例子告訴我們四歲的時候就有了明顯的不同。
我自己就不是個天生很有耐心的人。但,多多少少,在一些方麵顯得比周圍的人有更多的耐心,也因此收益頗多。仔細回想,這跟我很小的時候學彈吉他有相當大的關係——感謝我的父親在我11歲的生日那天送我一把木吉他。盡管最終彈得也不是很好,但是,那樣的練琴經曆告訴我,哪怕為了彈會、彈好一個小節,都可能要練上幾十遍,再加上後來的自我欣賞幾百遍才行。多多少少,是因為有這樣的經曆,我做事的時候不怕重複。如果說,天分是那2%的“咖啡粉末”,也需要那98%的重複作為“水”,才可以成為一杯清香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