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低估(1 / 2)

“我不是說我不願意,我是請求您也不要那樣做。”“夠了,潾!”“我是請求您不要誣陷他們,詛咒公主讓公主生病。將韓希愈等人拉進來,捏造逆謀罪更是不妥。希愈雖然是聖上寵信的大臣,但他沒有收取賄賂,也沒有作惡多端,他也是高麗的大臣。邸下已經聽信周圍心腹的誣陷,將其流放了。您打算再治其逆謀罪,難道不是印侯等人掌控舍監,向邸下請示的事情嗎?如果要懲處作惡多端,和希愈相比,最應該治罪的是印侯才對。”潾的話像刀子一樣刻在謜的心上,麵對潾的反駁,謜不禁漲紅了臉。關於韓希愈,潾的指責千真萬確。韓希愈是武將出身,他曾抵禦倭寇,征討哈丹賊,為朝廷立了大功。他雖隻是隊正,但躋身宰相之列,因此對王恩感激不盡。他是王最忠實的臣子,為了王,他什麼都可以做。他出身貧寒,後來成為了懷遠大將軍、鎮邊萬戶,很多人嫉妒他,他也因此蒙受了很多不白之冤。謜已經聽從金信甫的讒言,將其罷免過一次。但性格剛正不阿的韓希愈堅決不認罪,對此謜一直耿耿於懷。正巧,和韓希愈一直是死對頭的印侯請求謜鏟除韓希愈,謜就想將其和這件事擰到一起。即便不是潾的指責,他也覺得這樣做有失光明正大,而今,潾的話就像一把刀子紮在了他的胸口。這次無需任何狡辯了,已經無話可辨的他雙唇緊閉,極力地抑製著自己內心的羞恥。身旁這位耿直、剛正的朋友,有時讓他憎惡。“好吧,印侯的舍監那些事就算了。但最後一個我不能讓步,你到底還要不要跟著我,你自己決定。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潾不是不知道,謜已經做出了很大的讓步,而且他也明白,這場血腥是他憑借自己的力量無法左右的。他垂下眼簾,不再盯著麵前的謜,緩緩地站了起來。謜依然背對著他。從那瘦削、俊朗的背影中,潾仿佛看到了滿身沾滿鮮血的朋友。“我不是願意才選擇這條路的,是因為除此之外,我無路可走。”他想理解謜,想說服他、接受他,想與他走到最後一刻。一直如此。從大約十歲的時候見到他的那一刻開始。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們的夢想出現了背離,他們都覺得目標是同一個地方,但真正要走的路並不相同。潾切實地明白了,抵達同一個終點,會有無數條岔路可走,也可以走謜的那條路。如果他們的目標完全一致,那也是可以的。但作為他自己,卻無法做出這樣的選擇。他的內心不允許他踏上那條無法說服自己的路。他的那個她不是也曾說過嘛,如果他做出不義之事,就會使勁踹他的屁股!想到這裏,潾張開口小聲說了一句:“我無法跟你一起走。”謜的肩膀開始發抖,袖子下麵露出的手指也在不停地顫抖,潾心痛極了。他說出了謜最不想聽到的話。馬上他又補充道:“但我會一直守護在你身邊。”謜猛地轉過身來,臉上失去了那個他一貫獨有的笑容,冷冷地說了一句:“你隨便!”哐的一聲,門被打開了,謜急匆匆地從房間裏走出來,隨行人員趕緊聚了過來。“今天留宿一夜,明天再去京城。為母後奔喪,不宜急忙趕路。”宮裏馬上忙開了,潾從房間裏出來,仆人們急急忙忙開始準備的工夫,謜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