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秋白的複出和再度挨批(2 / 2)

大會結束不久,共產國際遠東局給中共中央政治局寫信,肯定了中共六屆三中全會:“柏山同誌在他的自我批評中顯明的正確地指出了自己的錯誤,它的來源及其對於這些錯誤的責任”。信中還斥責了“共產主義的叛徒”和“黨內的右傾分子”,稱他們“總是竭力的利用政治局和柏山同誌的這些錯誤,來進攻黨的整個路線,把黨的路線拿來和國際的路線對立”。

可是,風雲變幻莫測。1930年10月共產國際從莫斯科發出的新的指令,突然升高了批判李立三的調子,等於在政治上宣判李立三“死刑”:

“在中國革命最重要的時機,曾經有兩個在原則上根本不同的政治路線彼此對立著。”

“立三同誌的路線,這就是反國際的政治路線。”

“這條路線底結果,就是消極,就是失敗,就是極危險的冒險。”是站在“反馬克思主義、反列寧主義、反共產國際的立場上,產生了他的敵視布爾塞維克主義和敵視共產國際的行為”。

這封題為《共產國際執委關於立三路線問題給中共中央的信》,經過秘密交通線傳遞,中共中央於11月16日收到。瞿秋白看了信,全身發涼!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封信將會帶來一場政治風暴,因為在收到等之前,他已風聞,有人在說瞿秋白“庇護”李立三,六屆三中全會是搞“調和”。

對李立三批判的升級,意味著他將麵臨新的批判……

按照那時的“慣例”:犯了錯誤的中共高級領導人,要前往莫斯科檢查。陳獨秀是如此,隻不過他堅決拒絕了;瞿秋白是如此;蔡和森也是如此如今,輪到了李立三。

在共產國際的“七月決議”中,就已經要求李立三到莫斯科作檢討。瞿秋白以“工作需要”為理由,請共產國際準許李立三“暫不去國際”。

當共產國際“十月來信”一到,李立三再也無法拖延了。那時,他的妻子正臨產。他深知共產國際不會輕饒他,此行不知何日方歸,妻又從事地下工作,將來很難照料孩子。他寫下條子,把未出生的孩子預囑交給一個老工人。就這樣,1930年12月5日,他懷著沉重的心情,踏上遠途。

李立三這一去,在蘇聯竟檢查了十五年!他甚至被押上軍事法庭,投入監獄……

對李立三批判的升級,馬上把回國不久的瞿秋白牽涉進去。

風暴來得那麼的迅猛:就在共產國際“十月來信”送抵上海中共中央秘密機關的翌日11月17日,一封措辭激烈的信便送達中共中央政治局。此信是由兩人聯名寫的。那是兩個小夥子,連中央委員都不是,卻領導了中共黨內推倒瞿秋白的運動。此後,他倆竟奪得了中共中央的領導權,成為中共新領袖。

這兩名年輕人,一個名喚陳韶玉,另一個叫秦邦憲。後來,他們以他們的化名——王明和博古載入中國共產黨黨史。

王明、博古跟瞿秋白有過怎樣的矛盾?連中央委員都不是的他們,怎麼能夠一下子攫取中共領導權?這得從頭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