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成為中共新領袖(3 / 3)

照理,中央委員會會議隻有中央委員才有表決權。然而,出席會議的許多代表並非中央委員,卻強烈要求擁有表決權。如果不同意這些非中央委員擁有表決權,會議會吵得更厲害。共產國際遠東局代表艾伯特決定:“參加會議的都有表決權。”

這麼一來,那十四個不是中央委員的代表,都擁有表決權。

表決的結果,當然是胳膊扭不過大腿,米夫提出的名單得到了多數票。

羅章龍一派失敗了!

王明,在十二天前躍為中共江南省委代理書記,此時一下子躍為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共六屆四中全會開了一天,在吵鬧聲中結束。羅章龍並不就此罷休,他聯合何盂雄、徐錫根、陳鬱,王克全、王風飛、史文彬、李震瀛、韓連會、唐宏錦、餘飛、徐畏三、張金保、袁乃祥等,召開“反對四中全會代表團”會議,成立“非常委員會”。會上,通過了羅章龍起草的《力爭緊急會議反對四中全會的報告大綱》,推舉了羅章龍、徐錫根、王克全、何孟雄、王風飛成立“臨時中央幹事會”。

據羅章龍回憶,以他為首成立的“非常委員會”成員如下;

羅章龍:中共中央工委書記,全總黨團書記。

史文彬:中共“六大”監委主席,鐵總主席兼總黨團書記。

林育南:上海總工會常委,蘇準會秘書長。

何孟雄:曾任江蘇省委書記,後任江蘇省委委員,滬東區委書記。

李求實;曾任中共中央書記,上海反帝同盟書記。

唐鴻景:宏錦,東北區黨委書記。

李震瀛:上海總工會主席兼黨團書記。

王仲一:北方局書記,鐵總組織部長。

張金保:全總女工部主任。

袁乃樣:京奉鐵路總工會主席,後任唐山市委書記。

沈先定:上海總工會組織部長。

徐渭珊:上海紗總主任。

張昆弟:北方局特派員,鐵總北方辦事處主任。

王鳳飛:原九江市委書記,後任上海閘北區書記。

譚壽林:全總秘書長。

陳鬱:海總黨團書記。

吳汝銘:雨銘,鐵總秘書長兼中共順直省委書記。

劉峻山:江西省委書記。

孫秀峰:隴海鐵路總工會主席。

童昌榮:湖北省工委書記。

霍錕鏞:湖北省委工委書記。

韓麟符;北方局農民部部長。

蕭道德:蘇準會主席,江西中央蘇區代表。

羅章風;蘇準會副主任兼保衛科長。

陶蘭:女,江西中央蘇區代表。

徐朋雲:豫鄂皖蘇區代表。

鄭芹瑞:豫鄂皖蘇區代表。

陳之昆:洪湖蘇區代表。

王士青:青島市委書記。

盧福坦:膠濟鐵路工會主席。

馬人驥;天津海員工會。

薑英:東北軍委書記。

還有李進、劉鄢(劉炎,女)、李梅羹(李墨耕)、徐彬如、伍仲文(女)、王春熙(女)。

後來,羅章龍走上了成立“第二中央”,“第二省委”、“第二區委”、“第二工會黨團”之路,進行分裂活動。周恩來出麵找他談話,僵無效。

1931年1月2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通過《關於開除羅章龍中央委員及黨籍的決議案》。

此後,羅章龍在西北大學、湖南大學、河南大學任教授。新中國成立後任全國政協委員中國革命博物館顧問,生活在北京。筆者曾兩度訪問過他。他雖年已九詢,記憶力仍很好。

羅章龍曾風趣地對筆者說:

毛澤東在中共“九大”上,扳著手指頭,所數黨內的“機會主義頭子”:第一個是陳獨秀,第二個是瞿秋白,第三個是李立三,第四個是我……其實,說來也有“緣分”,陳獨秀有個“獨”字,“一”的意思;瞿秋白的瞿字有“雙”目,也就是“二”;李立三有個“三”;我呢,那羅字頭上上頂著個“四”!

六屆四中全會之後,瞿秋白離開了中共中央領導崗位。他在《多餘的話》中,曾以沉重的筆觸,寫下這樣一段悲愴無比的話:

我第二次回國是1930年8月中旬,到1931年1月7日,我就離開了中央政治局領導機關。這期間隻有半年不到的時間。可是這半年對於我幾乎比五十年還長!人的精力已經像完全用盡了似的,我告了長假休養醫病——事實上從此脫離了政治舞台。

1931年1月10日,中共中央政治局開會,決定選向忠發、周恩來、張國燾三人為常委。此時,張國燾和妻子楊子烈尚在從莫斯科返回上海途中,至1月中旬才到達上海。王明雖未進入常委,但這顆“新星”在米夫支持下已掌握中共中央實權。

論資曆,作為中共“一大”的主持人張國燾,本來不把王明放在眼裏。在莫斯科時,張國燾還曾跟王明鬧過矛盾。此時,張國燾見王明躊躇滿誌,便在黨內刊物《實話》第十三期上發表文章,吹噓起王明來:“陳紹禹同誌等是堅持執行國際和黨的路線的最好同誌。”“我們黨內還存在著許多小資產階級無原則性的派別成見……他們或明或暗的反對所謂的陳紹禹派,這就是借反對所謂陳紹禹派為名,反對黨和國際卻是實。”字裏行間,透露出當時的“陳紹禹派”(即“王明派”),是何等的得意,何等的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