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求助奕? 抽簽選大臣(1 / 3)

卻說,恭親王這邊最近幾日一直坐立不安,他把幾位“北京派”大臣召集過來,幾個人一商議都認為肅順之流不會讓自己到承德奔喪。他們一直以來都與“熱河派”勢不兩立,先帝又在遺詔中將他們封為了顧命大臣,從而削弱了自己的實力。如果顧命大臣不會京城,那麼自己也奈何不了他們。雖然對皇兄的遺詔頗有微詞,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皇兄,而且熱河還有自己的兩位皇嫂以及年幼的侄兒。自己特別想要奔赴承德,祭拜一下皇兄的亡靈。

對於兩位皇嫂,特別是頗有政治頭腦的葉赫那拉氏,此時也想聽聽她的看法,團結起來共同對付“熱河派”,乃為上策。今天一大早,恭親王便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他穿上朝服,等接聖旨,聖旨一到便趕往承德奔喪。這時,隻見一位太監匆匆來報:“王爺,安德海求見。”之後,小安子順利把太後寫有“大行皇帝龍馭,肅順等人獨攬離宮,挾持幼主,蓄意謀反。禦弟親王速來承德,共商大事。”的密劄給了恭親王,並訴說了熱河發生的事情。恭親王聽後立刻吩咐讓小安子與到醇王府去。醇郡王奕譞令太監、仆人全退下,他親自撩開轎簾,請六皇兄奕下轎。一看小安子也坐在王爺的轎子裏,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西太後的妹婿,七王爺奕譞此時隻是個郡王,但他夫婦與西太後關係甚密。本來七王爺與七福晉也在熱河行宮生活,前些日子,七福晉臨產,他們便回京了。

“醇王爺吉祥!奴才給王爺請安了。”

“免了,快說吧!”

恭親王奕急於聽小安子講述熱河發生的事情,他討厭小安子此時還這麼多的禮節。

小安子喘了一口氣,說:“兩宮太後派奴才來京,是因為行宮有變,請二位王爺速速赴承德。遲了,肅順的聖旨一到,二位王爺就去不成了。”

然後,小安子便生動地描述了鹹豐皇帝殯天前後發生的大事。本來事態就很嚴重,再加上小安子添油加醋,兩位王爺一時間十分震驚,他們想不到“熱河派”竟猖狂到這般地步。

恭親王咬牙切齒地說:“肅六呀,肅六,你膽大妄為,為非作歹,妄想謀奪我大清社稷,還把我‘鐵帽子’王爺放在眼裏嗎?”

恭親王氣得臉色鐵青,一向溫和的醇郡王此時也義憤填膺,怒不可遏。

兩位王爺不敢多耽擱時間,生怕宣聖旨的人追到醇王府來,他們決定立刻動身赴承德奔喪。臨走時隻帶了四五個太監、三個宮女,便輕裝上陣了。他們不敢走大道,隻好抄小路赴承德。

六天後,他們一行十幾人終於在承德避暑山莊外立住了腳。一路上小安子都在考慮自己如何混入行宮。當初,他是東太後發話,以“押回京城內務府懲辦”為由離開避暑山莊的,十天後又好端端地回來了,不是露餡了嗎?怎麼辦?

恭親王、醇郡王及小安子三個人一合計,最後決定讓小安子男扮女裝混入行宮。還好,小安子本來就長成一副女人相,加之他是個閹人,不長胡須,隻要穿一身女裝,稍加點綴便像個宮女。他們讓小安子穿上宮女的衣裙,再弄來一束假發,不仔細的人還真看不出破綻來,兩位王爺相視而笑。

一切準備就緒,恭親王坐在八抬大轎裏,醇親王隨後,小安子混在宮女、太監裏,一起進了熱河行宮。

進宮門時,侍衛一看是恭親王來了,便遠遠地站在一邊,檢查隨行人員時也隻是走走過場。

當一個侍衛檢查太監、宮女時,發現其中一位“宮女”很麵熟,他剛想多看幾眼,就聽見醇郡王發話了:“大膽的奴婢,磨磨蹭蹭幹什麼,小心你的皮肉。”

那“宮女”連忙跑向醇郡王,向七王爺磕頭求饒,至於“她”說了些什麼,侍衛一句也沒聽見。

於是,十天後,小安子又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了西太後的身邊。當然,他這次回來後不敢公開露麵,隻有隱藏在西太後的寢宮裏,而且也隻有主子西太後和幾個宮女知道小安子回來了。這幾個宮女也一點兒風聲也不敢走漏,生怕自己的腦袋“搬家”。小安子曆盡艱辛才完成西太後交給他的重要任務。回到熱河行宮後,兩宮太後對機靈能幹的他自然是好一番誇獎。東太後對他也有了新的看法。

當然,對於東太後,小安子是有所隱瞞的。他自己也知道東太後過去對他有成見,為了改變東太後對自己的印象,小安子專揀一路上的艱辛說。至於他路上連殺三個太監之類的事,他隻字未提,而路遇土匪、農婦搭救等緊張情節,他大大渲染了一番,聽得東太後直發感歎:“小安子,你能撿回來一條命,全靠那位村婦,應謝謝人家。”東太後後來果然派了兩個宮女打聽到搭救小安子的農婦,並重謝了農婦。可西太後感興趣的並不是這些,因為小安子對西太後毫無隱瞞,他詳細講述了自己路上為脫身,如何帶著累累傷痕連殺三人的經過,聽得西太後直瞪眼。一來她領略了小安子的機智,二來她也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這小安子,心夠狠的,日後更要善待於他。攏住他,他可以為主子賣命,攏不住他,他也敢殺主子。”西太後低聲說:“連傷三命,你不怕嗎?”小安子拍了拍胸膛,自豪地說:“為了主子的千秋大業,別說連傷三命,就是連傷十命、二十命,賠上奴才的腦袋,奴才也在所不惜。”

當時,小安子既出此言,他的心裏也真是這麼想的。

這幾日,肅順、端華、載垣等人心裏也頗不踏實,他們總覺得好像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尤其是肅順,更是坐立不安,因為從昨天上午到現在,他的右眼皮一個勁地跳個不停。

“恭親王駕到!”

一太監來報。這報告聲猶如晴天一聲霹靂,在煙波致爽殿東暖閣房頂炸開了天。幾位顧命大臣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誰也沒說一句話。

從他們的表情上看,他們有些驚慌失措。畢竟還是肅順老練一些,經曆的場麵多,他連忙說:“有請恭親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