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可見特質來區分性格的另一種方法是骨相學,就是撫摸頭骨形狀的偽科學,19世紀曾風行一時。雖然骨相學在20世紀已銷聲匿跡,但許多人仍然相信,天庭飽滿突出者,肯定“智慧”且敏感,天庭扁平窄小者多半愚蠢而寡情。

古代將性格與生理特質聯係起來的最有名理論,是加倫(Galen)的氣質體液說。他認為,黏液過多者冷靜鎮定,黃膽過多者性急易燥,黑膽過多者沉湎於憂鬱,血旺者樂觀自信。這一教條一直統治至18世紀,其後繼門人經常玩弄蒸汽浴和其他準科學的把戲,以校正體內的液體循環,達到強身健心的目的。

與此相對的是一種聽起來非常現代的方法,由三個世紀以前的德國哲學家兼法學家、赫爾大學奠基人克裏斯蒂安?托馬西烏斯提出。托馬西烏斯想出一個辦法,即給不同的性格特質進行數字打分,從中判斷一個人的性格。他的方法雖然粗淺,但在很大程度上奠基了現代叫做“定級表”的性格評估技術。他為自己的書所取的名字也耐人尋味:《絕對科學的新發現:對於公眾,對於從日常談話中洞悉他人內心秘密(不管其是否樂意)來說都極端重要》。照現代人的口味來說,書名毫無疑問是長了一點兒,但就其精神實質而言,它與現代教人如何成功的暢銷書同樣新潮。

多少世紀以來,有關性格的討論經常圍繞著心理學中最基本也爭辯最多的一個話題展開:人性是由內在因素決定的呢,還是由外在因素決定的?我們的思想和行為究竟是內心力量的產物,還是環境刺激的結果?

柏拉圖及其弟子堅持認為,思想的內容在出生之前已經存在,因而隻需記住即可;畢達哥拉斯和德謨克利特則反駁說,所有的知識均源於感知。一場爭論由此而起,並於17和18世紀達到如火如荼的地步。笛卡爾和其他理性主義者認為,大腦裏的思想是天生的;洛克等經驗主義者卻認為,新生嬰兒的頭腦形同白紙一張,隻靠經驗在上麵留下信息。

當心理學成為一門科學後,遺傳論者――高爾頓、戈達德、特曼等――都拿出調查數據以支持其觀點,而行為主義者――巴甫洛夫、沃森、斯金納等――則提供實驗證據以支持自己的觀點。這場爭論一直持續至今,“氣質主義者”用內在的(氣質)力量來解釋人們的性格與行為,“情境主義者”則用個人經驗的情境對其進行解釋。

兩種觀點在兒童哺育、教育方法、心理治療、針對少數的公眾政策、對罪犯的處理、婦女及同性戀者的狀況和權利、移民政策等諸多個體與社會議題上,均得出相反的結論。順理成章的是,最近幾十年來,這一問題也一直製約著人格心理學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