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啊?猛然地,我覺得自己的這個分析似乎也有些不大對勁。因為要知道,喬丹科室才找了幫忙的啊,她一個女人,不至於這麼恩將仇報吧?即使她想當這個科室主任的話,如果她采用這樣的手段也會讓大家不恥的啊。
那麼,她究竟是什麼目的呢?我頓時更加地疑惑了起來,而這種疑惑卻讓我坐臥不寧起來,想了想,於是我即刻去往我們的門診。
婦產科門診還是那麼多的病人,診室外邊還是排著那麼長的隊。在這裏,病人永遠都是弱者,她們隻能這樣在這裏默默地忍受著病痛,忍受著寒冷去排隊,即使是遇到了一個態度不好的醫生也隻能繼續地忍著,而且還得花費大量的金錢去治療。我是醫生,完全理解病人的這些無奈和痛苦,但是我沒有辦法,因為我個人的力量太有限,而且我還不得不去按照醫院的規矩辦事,因為我手下的醫生和護士們也要買房、養家,還要承擔每個人必須承擔的那些家庭責任,比如給父母養老,給孩子好的教育等等,此外,我還必須在盡可能的情況下讓大家過上更好的生活。所以,雖然我經常矛盾但是卻不得不用這樣一些理由去說服自己。
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錢。
這個社會已經是如此,大多數的人們都已經被商品化的社會現狀所奴役了,金錢成了衡量一個人成功與失敗的重要標準。對於我來講,也無法去改變這樣的現實,但是我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盡量給病人們提供最好的就醫環境。當然,這個就醫環境指的主要還是我們的服務態度,還有盡量在用藥上分清人群。
對家庭貧困的人盡量使用低廉有效的藥物和必須的檢查手段,對家境富裕的、可以報賬的病人,我暗示過醫生們可以根據病人的承受能力適當提高用藥的檔次及適當放寬檢查的項目。西醫的診斷說到底就是一種排除法:懷疑某個病人是某種疾病,但是也可能是另外的可能,醫學名詞叫“診斷與鑒別診斷”。所以最終要確診的話就必須把一切不可能都排除掉,因此,需要做各種檢查就有了理由,即使個別病人提出質疑也無所謂,因為完全可以解釋為什麼要那樣做。此外,有時候某種疾病在經過了各種檢查但是卻依然無法明確診斷的情況也是有的,在這種情況下就會采取治療性診斷的方式,也就是說,根據懷疑到的那些可能用藥物治療的方式去一一鑒別,哪種藥物有效就說明究竟是什麼樣的疾病了。這在醫學上也是可以的。
因為西醫的治療手段本身就是如此,這也是中西醫診斷與治療的不同點之一。對於中醫來講是絕沒有在診斷不清楚的情況下就用藥的,即使用藥也是為了把某一種體征顯示得更清楚一些,或者先考慮治標然後再考慮治本的問題。而西醫說到底就是一種隻治標的方式,即:頭痛醫頭腳痛醫腳。
本來想直接去喬丹的辦公室的,但是在看到這麼多病人的情況下我心裏頓生感慨,於是去到每一個診室裏麵看了一下。我穿有白大褂,所以病人不會說什麼,最多也就是不認識我的病人心裏會詫異或者敢怒而不敢言罷了。
我特別注意的是實習醫生的情況。
還好的是,我發現實習醫生都有年資比較高的醫生親自在帶,處方也被老師們認真看過然後還簽了字。看來喬丹的整頓效果還是不錯的。
這才去到了喬丹的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她正和門診的護士長在談話。門診護士長看見我後便客氣地和我打招呼,“馮主任,你怎麼來了?我們還說……”
我知道她要說什麼,即刻就打斷了她的話,“不要說那件事情了,你先出去吧,我和喬主任商量一件事情。”
門診護士長朝我歉意地笑了一下後離開了,我去坐到喬丹辦公室的沙發上,隨即翹起了二郎腿,“門診的情況還不錯,我剛才去看了,比以前確實要好多了。喬主任,你的工作很有效。”
我不會主動去說護士長今天告訴我的那件事情的,因為我希望她能夠主動講出來。如果她不講的話我也決定不問,因為那就已經說明她確實對我心存不軌了。但願不是那樣,否則的話這個女人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