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樣?我自己為什麼不能克製自己的欲望?我問我自己。隨即我回答說:因為我是人,也有七情六欲。還因為我具有去犯那些錯誤的優勢,而且還沒有誰來監督於我。

是的,這才是問題的根源所在。

說到底還是那句話:一種沒有監督的權力是可怕的,最終受害的隻能是自己。可是,自己卻根本無法克製自己內心深處的欲望。這是一種惡性循環,身處官場的人大多難以逃出這種惡性循環的怪圈。

哎!我不禁歎息。因為我知道,唯一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就是離開官場,離開權力的誘惑。

但是我做不到,而且我也相信其他的任何人都難以做到。

現在,我認為自己唯一的辦法就是多做好事,多做善事,而且盡量不去犯經濟上的錯誤。或許這樣才可以讓自己減少一些風險。

猛然地,我似乎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官員會信佛了。其實,官員進廟燒香求神,並非都是為了激發自己內心的慈悲之念,而大多是因為做了惡事內心恐懼,求得一種超自然力量的庇佑,給自己那顆肮髒、惶恐的心尋找寄托和歸宿。

我直接回的酒店。今天的接待任務雖然相對來講還比較輕鬆,但是此刻的我深感疲憊,不是身體上的疲憊,而是心理上的。

進入到酒店的大堂,然後準備去到電梯間,忽然看見阮婕正在大堂的總台處陪著一個中年男人在那裏說著什麼。

阮婕也看見我了,她即刻就叫了我一聲。我朝他們走了過去,阮婕把那中年男人介紹給了我,我這才知道他也是我們這次的客人之一。

我和這位副校長寒暄了幾句,然後吩咐阮婕一定安排好他,同時還問了一下這位副校長是否用過了晚餐,副校長說他在飛機上吃了點東西,不過現在有些餓了。

我想可能今天晚上到這裏的客人都可能會存在這個問題,而且也想到還是應該把這次的活動搞得熱烈隨意一些的好。於是我對阮婕說道:“這樣,你問問所有來參會的高校領導們,如果有想要出去喝點酒、吃點夜宵的,半小時後我們在這裏集合。對了阮婕,你把車安排好。還有,你問問柯主任和老主任,如果他們願意來的話就更好了。我們和高校的關係不一般,大家越隨和越好。”

阮婕連聲答應,這位副校長也不住地道謝。

半小時後我從樓上下來的時候發現大部分的客人都在這裏了,我心裏也很高興,隨即就讓大家坐車去到江邊的大排檔。

老主任沒有來,不過柯主任倒是來了。現在我也發現自己以前工作上的不足——其實在我的內心裏麵還是有些厭煩他的,所以經常不給他交辦事情做,連接待吃飯的事情也很少叫上他。現在我知道了,其實他還是很願意做事情的。

說到底,他以前對我有看法確實是因為我對他不重視,這說得嚴重一點就是對他不夠尊重。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有時候很奇妙,有些人或許我們天天會碰麵但是卻一輩子都互相是陌生人,而還有些人雖然是第一次見麵卻即刻就會成為朋友。今天我們的這些客人們最開始的時候都還有些相互間矜持,但是在我提議下幾杯酒下肚後大家很快就相互熟悉了起來。這其中的原因一方麵大家都是高校的人,或者是和高校有關係的人,所以互相之間有共同語言。此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因素,那就是這些人都是領導。一個人能夠坐到那樣的位子總是有些道理的,關係是一個方麵,起碼的能力也應該有,更何況這些人見過的世麵本來就不少,所以打破矜持並不難,而且這些人都有著不一般的交往能力,因為大家都是在場麵上混的人。因此,不多久後我們的氣氛就變得熱烈起來。

高校的領導一樣要喝酒,而且喝起酒來可能更豪放。隻不過高校的領導畢竟是高級知識分子,所以不會像社會上的有些人那樣吆喝、劃拳什麼的。

總之,我安排的這次夜宵的效果很不錯,至少很快地就拉近了我們與每一位客人的關係。不過我堅持了一點,那就是不在這樣的場合談及到此次座談會的具體事宜,因為這件事情是明天的任務。

我們一直喝酒到午夜,然後一行人在心滿意足地、興高采烈地回到了酒店。

回到房間後我首先去洗澡,出來後打開了電視。我不想馬上睡覺,因為我必須完全排空了喝下的啤酒後才可以,否則的話晚上的睡眠肯定會多夢。一次次起來上廁所的話不多夢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