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唇亡齒寒頤年堂決策!臨危受命彭帥抗美帝(7)(1 / 3)

“彭叔叔,這不是開玩笑!我考慮好幾天了。”毛岸英那張英俊的臉上,洋溢著神聖的光采。

“岸英,現在國家最缺的是經濟人才。你在工廠好好鍛煉,也能幹出一番事業嘛!”彭德懷試著勸說。

“可是,‘唇亡齒寒,戶破堂危’,我怎麼能安心在後方工作呢?現在,全中國的人民都行動起來了,我是國家主席的兒子,應該帶頭去朝鮮!”

“你們小兩口商量好了嗎?你可不能背著她噢!”彭德懷又找了一個勸說的借口。

“剛才我已經向她辭行了。”毛岸英含糊其辭地說。

彭德懷的腦筋在飛快地轉動著:看來這父子倆早就商量好了,那就表態吧?可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主席,我這個司令還是你封的嘛,我哪能到主席家裏招兵買馬呢?”粗中有細的彭德懷含蓄地說。

“彭叔叔,你就讓我去嘛!”毛岸英有些著急了,他搬出種種理由:上過蘇聯士官學校、莫斯科列寧軍政學校、伏龍芝軍事學院,當過蘇聯紅軍坦克兵中尉,參加過蘇德戰爭……

“德懷,你就收下他吧!”毛澤東滿意地望了望兒子,又笑著對彭德懷說:“岸英會講俄語、英語,你到朝鮮,免不了要跟蘇聯人、美國人打交道啊!”

彭德懷見事已至此,隻得表態道:“那就讓岸英當我的翻譯官吧!岸英,你願意嗎?”

毛岸英興奮得歡呼起來:“一百個願意!隻要讓我上前線,幹什麼都行。”

“主席,讓那些記者知道了,這可是頭條新聞喲!”彭德懷話中有話地說。

“還是不讓記者知道的好。”毛澤東不無幽默地接著說:“要是傳到杜魯門的耳朵裏,又要說我毛澤東好戰口羅!”

彭德懷領會了那言下之意:保密!

酒過數巡,毛澤東起身舉杯,慨然說道:“這杯酒就為你們送行嘍,祝你們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他與彭德懷、毛岸英一一碰杯。三人一飲而盡……

在毛岸英不幸犧牲後,彭德懷曾經不止一次地談到這件事。彭德懷說:“國難當頭,挺身而出,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有些個高級幹部就沒做到,叫他去他都不去!但毛岸英做到了,毛岸英是堅決請求到朝鮮抗美援朝的。”

10月8日早晨,雲霧低垂,空氣潮濕,預示一場秋雨即將來臨。

上午7時,這清晨的寧靜被打破了――一輛又一輛轎車,送來了一批賦有特殊使命的神秘人物:彭德懷及其秘書張養吾、警衛員郭洪光;高崗及其秘書華明;總參謀部作戰參謀成普、機要參謀海歐,毛澤東的長子毛岸英和幾位身份不明的蘇聯同誌。

10分鍾後,飛機轟然作響,像一隻巨大的鐵鳥,射向灰色的天空。

機艙內一片沉默。許多人都是初次見麵,相互間不知姓名。毛岸英與張養吾並肩而坐。張養吾是一位年已45歲的知識分子,1936年畢業於北平民國大學教育係,1938年畢業於抗大四期,解放後任西北軍政委員會辦公廳主任兼彭德懷的行政秘書。

起飛不久,坐在前排的一位蘇聯同誌掉下一支鋼筆,毛岸英拍拍蘇聯同誌的肩膀,指著鋼筆說:“格爾瓦斯!”

張養吾學過幾句俄語,知道這“格爾瓦斯”就是俄語中的“鋼筆”。他好生驚奇:這個同誌年紀輕輕的,怎麼懂得俄語呢?於是他就比較注意毛岸英的舉動了。

沈陽北陵機場。暴雨還在“嘩嘩”地下個不停,下飛機都成問題,這一行人被迫在機翼下避雨。

張養吾指著毛岸英,悄悄問彭德懷:“那個小同誌會講俄語嘛,他是誰?”

彭德懷似乎忘記了毛澤東關於“保密”的要求,也悄悄回答:“他是毛主席的兒子,叫毛岸英,原來在北京機器總廠當黨總支副書記。今後你要多關心他,還要注意保密!”

雨勢稍減,毛岸英隨彭德懷、張養吾、郭洪光上了一輛轎車,到高崗家稍事休息後,又來到沈陽市和平街1號。

這是一幢鐵門青磚環抱的小樓,原來是東北軍閥萬福麟的公館,現在成了中共中央東北局的交際處。毛岸英隨彭德懷在沈陽期間,就在此工作和休息。

當日傍晚,彭德懷心不在焉地吃了晚飯,然後把張養吾、毛岸英、郭洪光叫到一間會客室開會。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中央決定派誌願軍到朝鮮,幫助朝鮮人民軍打擊美國侵略者。我們都是共產黨員,都要無條件地服從中央決定!從今天起,我們4個就是一個黨小組,你們說誰當小組長?”彭德懷開門見山地說。

“毛岸英同誌在工廠當過副書記,我選他當小組長。”張養吾首先建議。

彭德懷接著說:“我同意,小郭同誌呢?沒有意見。那就這麼定了。以後我們這個黨小組,就由毛岸英同誌負責。”

其時,東北邊防軍尚未改成“誌願軍”番號。毛岸英所在的這個黨小組,可以說是誌願軍的第一個黨小組。後來,這個黨小組又增加了彭德懷的軍事秘書楊鳳安、朝語翻譯金昌勳和駕駛員劉祥等人,但仍由毛岸英任組長,直到他犧牲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