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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誌宇和藹可親地問:“今天來,有什麼事兒需要我幫忙嗎?”

普克眼睛專注地看著陳誌宇,單刀直入地問:“對,有件小事,想請教一下廳長。請問廳長認識江蘭蘭嗎?”

陳誌宇皺了一下眉頭,像是在思索的樣子。普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陳誌宇,他想自己應該是捕捉到了陳誌宇眼神裏一瞬即逝的慌亂。雖然從表麵看來,陳誌宇仍然是鎮靜自若,談吐如常。

“這個名字好像聽過,有一點印象,不過一下子想不起來了。怎麼,又是出什麼事了嗎?”陳誌宇說完這句,馬上又嗬嗬笑了兩聲,“看我的記性,刑偵處的來了解情況,當然又是刑案一類的事兒嘍。”

普克仍是緊緊盯著陳誌宇。他第一次發現陳誌宇看自己的目光有一點不自然,雖然仍然維持著常態,但總是讓人感到一絲勉強。

普克用平常的語氣說:“江蘭蘭是一中的英語老師,她在十月十二日被人殺了。有人提供證據說,江蘭蘭在死前曾來找過廳長。不知廳長記得這回事嗎?”普克在說到江蘭蘭來找陳誌宇的時間時,有意模糊了時間範圍,隻是籠統地說“死前”,而且普克將本來並不確定的江蘭蘭是否找過陳誌宇故意說成確定的。普克覺得冒這個險很有必要。

陳誌宇象是經過提醒猛然醒悟似地說:“噢——想起來了,好像有這麼一回事,具體日子我記不清了——沒辦法,每天來找的人太多。她好像說是想調工作的事吧,當時我很忙,說請她稍等幾天,我忙過那陣子事兒之後再來找我。可後來她就沒有再來過了,因為本來就不認識,我都沒在意這件事,所以有點忘了。怎麼,她被殺了?”

普克點頭說:“對,被殺了。凶手的作案手段和殺王敏的手段很類似。”

陳誌宇搖搖頭說:“現在的治安真成問題。哦,這不是說你們的工作做的不利,而是社會變得太複雜了。老實說,這兩個女人被殺,還很難說是什麼原因呢?”

普克說:“廳長的意思是……?”

陳誌宇笑著說:哦,隻是隨便發點感慨。現在社會上,好像女人被男人殺的事兒越來越多,這裏麵到底隱藏著什麼現象,不知道你們做刑偵工作的考慮過沒有?

普克說:“我很想聽聽廳長的高見。”

陳誌宇說:“談不上什麼高見。一點個人的想法而已。如今的社會都呼籲婦女解放,提倡男女平等,女權運動也搞得轟轟烈烈,好像這個社會的女人仍然是男人的奴隸,受盡了男人的欺壓和剝削似的。其實不盡然。你看,現在的男女關係中,有相當一部分都是畸形和變態的關係,看起來實現了一種平衡,其實隻是一種暫時性的平衡,甚至是一種扭曲的平衡。一對男女建立了戀愛關係,基本上是女人處於支配和主導地位。女人認為自己有權向男人要求一定的物質、經濟基礎,要求理想的社會地位,要求男人最好是無條件而且全身心的服從。大部分男人這種時候都是屈服於這種被支配被控製的地位的,因為一旦他有所反抗,便會遭到被女人拋棄的結局。女人對男人所謂的愛,其實首先是對她所設定的條件的滿足,當條件得到滿足之後,男人才能得到愛。而這愛依然不是無條件的,它的條件可能隨時發生更新和提升。男人依然要隨時做好被女人挑選和拋棄的準備。所以,戀愛過程中的平衡,建立在男人壓抑了自己的尊嚴和人格的基礎上,是一種變態的平衡,因為沒有一個真正的男人能夠永遠壓抑自己的尊嚴和人格。當戀愛過程結束,進入婚姻狀態後,男女之間的關係達到另一種平衡。這時候女人的策略發生了變化,她們將以前不斷從外界攫取的方式,改為極力保護自身已經占有的財產,這財產除了物質上的,也包括精神上的。女人對男人實際上在實行一種殘酷的剝削。她們要求男人承擔養家的大部分責任,要求男人站在外人麵前能夠維持她們虛榮心的滿足,她們還不停地要求男人對她們的愛。這是最可怕的一點,她們在對男人進行了物質上的剝削之後,還要求男人做到心無雜念地去愛她們,從心靈上做到對她們絕對的臣服。如若不然,女人便會發出控訴,說男人用手段欺騙了她們的感情,把她們騙成了自己的妻子後,便成了現代陳世美、負心漢!看看吧,大部分婚姻達到的所謂平衡,就是這種畸形的平衡。這種平衡能夠維持多久?那就要看這種平衡關係中的男人的承受力和持久性。而這種平衡一旦打破,造成的後果往往相當嚴重,所以現在夫妻反目之後,那種相互仇恨的嘴臉,你怎麼能夠想象出當時他們居然是經過所謂的兩情相許,心心相印,雙方愛到極點後才共同走入婚姻生活的!這種事情,真是讓人想想也要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