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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克離開X市之前,彭大勇要查的兩項內容都還沒有回音。

關於陳誌宇曾服過役的部隊的調查,從省軍區有關資料看,那個團當年是駐紮在東北大興安嶺附近的。而此團的番號早在十年前就撤消不用,裏麵的人員或者被安插到其它單位,或者退伍、轉業了。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連營盤都沒了,更何況裏麵的兵。彭大勇並沒有死心,知道了那個團曾隸屬的軍區,就縮小了查找範圍,他準備與軍區有關部門進行聯係,查找當時在那個團的有關人員。

陳誌宇大學畢業後曾任過職的另兩個城市,彭大勇已和當地公安部門取得聯係,請求幫助查找有關資料。當地的公安部門答應協助,但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彭大勇等著他們的回複。

與此同時,普克買好了去陳誌宇老家S市的火車票。兩地相距八百多公裏,乘火車大約在十個小時左右。

走前,普克叮囑彭大勇,自己不在X市時,彭大勇一定要注意觀察陳誌宇的動向,但是又要小心不讓他發現。陳誌宇在特種部隊所受訓練中,就有追蹤與反追蹤這一項內容,加之長期處於戒備狀態,對這類暗訪、盯梢的事,一定是相當熟悉的。所以一定要小心謹慎,不被他察覺到。

彭大勇一一答應。兩人說好,每天至少聯係一次。普克的尋呼機隻在全省範圍內有效,到S市後就沒有信號了。普克說他一到S市,便會找一個固定的電話號碼留給彭大勇,有事可以隨時取得聯係。

普克出發之前,給米朵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鈴振了很久,始終沒人接。普克有點奇怪,因為這個時間通常米朵都不會出門的。但普克已沒有時間考慮那麼多,就要上火車了。他想就是到了S市,也是可以給米朵打電話的。

在整個路途中,普克都沒有停止過思索。外出辦案,為了方便,普克穿的是警服,但他也隨身帶了可穿的便服。普克到現在還沒有想好,應該以什麼身份出現在陳誌宇家,是直接自報家門,說公安部門來調查情況呢?還是暫時隱匿身份,以旁敲側擊的方式暗中查訪呢?

兩種方法都是各有利弊。前者表麵上使調查工作便於進行,但可能會令調查對象隱瞞真正重要的信息。後者在第一步比較困難,就是不容易被調查對象所接受,而一旦接受後,調查對象不太會抱有戒備心理,較易查到所需信息。

普克反複考慮,最後還是決定先不暴露身份,起碼等對調查對象有個初步印象了,再見機行事,作出具體決定。

所以一到S市後,普克先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了下來,要了一個有電話的單間,先和彭大勇取得了聯係,留下了電話,然後就換上便裝,隨身帶上證件及外出查案所需證明材料,出了旅館大門。

陳誌宇的檔案裏,有父母親的單位和家庭住址。但陳誌宇父母年齡都大了,早已退休在家,普克便直接找到了陳誌宇父母家。去之前,普克到商場裏買了兩盒老年人的補品帶上。

敲過門後,是一個老年婦女開的房門,但防盜門沒有打開。中等個兒,身材偏瘦,腰板挺得很直。灰白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鼻子上架了副金絲眼鏡,五官端正而略顯嚴肅。普克從她的眉眼中隱約看到陳誌宇的影子,暗想這差不多應該是陳誌宇的母親了。

看到是一個斯文白淨的陌生人敲門,老人比較客氣地問:“請問你找誰?”

普克笑著說:“您好,請問這裏是陳誌宇家嗎?”

老人上下打量著普克,說:“這是陳誌宇的父母家,他現在不住這裏。”

普克笑著問:“您就是陳伯母吧,我看誌宇有點像您。”

老人表情放鬆了許多,說:“對,我是誌宇母親,你是……”

普克掏出自己的身份證,遞上前給陳母看了一下,說:“哦,我是誌宇以前一個部隊的戰友,出差經過這裏,就專門來看看。”

陳母看了一眼身份證上的照片,又看了一眼普克,笑起來,說:“你好,不好意思,請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