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應洲18(1 / 3)

第十八章

我走了幾步,離他有點遠了,回頭大聲的罵,"操你。"

然後向山下跑去,但我被一顆大石頭絆到,撲向山下的路,路上那隻叫驢嚇的忙向前走了兩步,並抬起後蹄猛踢了我的腦袋一下,把我踢的眼冒金星,我疼的滾了幾圈後才站起來,我感到自己腦袋上鼓起了一個很大的包,被踢成了腦震蕩一樣。我的臉上和身上有很多地方被擦傷,流血。我往回走,到了路口看著那些水中飄蕩的小船很想跳上去。扁大叔出了艙,他看見我的樣子吃了一驚,"小風你怎麼了?"

我坐在地上,"扁大叔,求求你能不能載我回去,我保證把我家所的錢都給你,我爸媽多麼想我啊!"

扁大叔不為所動,冷冷的說:"小風,你丟下應香和孩子很不負責任,等以後你們帶著孩子回去不是更好嗎?"

"但是我一點也不喜歡應香,我恨她,討厭她。"

我哭了出來。扁大叔進了船艙不多會出來,把船靠了岸,我高興的站起來準備上船,因為高興,我忘記了全身的傷痛。可是扁大叔拿起篙對著岸上的我就打了一下,我趁他沒打第二下,趕緊跑開,並回頭罵,"死老頭。"

他怒氣衝衝的看著我,"沒有良心的東西。"

我往回走,應香正挺著大肚子找來了,她哭過,看到我又哭了。我全身疼的厲害,隻想回屋躺下來。應香在後麵不時的喊一聲要我等她。我回到樓前就聽見一陣嘈雜聲,是從樓上傳來。我悄悄上了樓,聲音正是我那屋傳出來的。我走到門前。他們顯然聽到了聲音,頓時安靜下來。門被反鎖著,我用力的推門,"放開,你們幹什麼我完全知道。"

一聽是我的聲音,王銀行放開門,他的臉上露出尷尬和不舍的表情。真美麗和真漂亮裝作什麼沒幹,而且坐在我床沿互相不知說著什麼。應香後媽和李金雲的臉很紅,他們在木牆的左角,手中拿著錘子和鑽子,好像打算鑽木牆。應香後媽開始還將鑽子把手放在背後,但我一朝她走過去,她就索性正麵拿著,好像要插我。應香也進了屋,她滿頭大汗,大喊著,"出去,你們到底想怎樣,金條不是分給你們了麼?"

他們臉上都露出不相信的表情,沒說什麼,陸續走了出去。屋子裏被翻的很亂,衣櫃中的衣服胡亂放著,兩張床全變了位置,被子和席都被撣過一遍。應香的梳妝台上各種手飾全被胡亂放著,櫃子都被抽出。洗臉和洗腳的盆都錯了位置。

應香蹲在床上,小聲抽泣,"都是些什麼人,貪心不足。"

我脫了鞋,把席子和被子整理了一下,準備上床睡覺。應香走過來,"小風,你還沒吃吧!"

我不理她,上了床,用被子捂上自己。應香端來了稀飯,和一點青菜。她掀開我的被子用熱毛巾給我擦臉,我疼的想叫出來。應香把饅頭遞給我,"吃吧,今天早上才做的。"

我忍著痛吃了起來,隻吃了幾口,我就把饅頭放回,喝了幾口稀飯,"飽了。"

躺下繼續睡覺。應香收拾了碗筷後開始收拾屋子,她的大肚子使她行動遲緩,不過總算收拾的物歸原位。我看著應香的肚子,心裏十分害怕,指不定哪一天,其中就會有孩子被分勉出來。

我醒的時候應香正在我旁邊用大嘴吹著勺子裏的草藥,看見我醒了,她很高興。應香的小臉上青了一塊,看上去不是撞到了什麼就是被誰一拳搗的。她盯著我的眼睛問,"看什麼?"

"你怎麼了?"

我若有所思的說。應香像才意識到似的,上山采藥時撞到了樹幹,幸好沒流血。她說著笑了出來,"小風,喝吧,喝了消炎。"

我仍看著應香,但嘴將勺子中的湯吸進了肚子。我恨死了那隻踢我的驢和那個打我的人,不止有一次去打他們的衝動,但我打不過他們。我深夜趁著應香睡著後,拿著火柴往北走去,我的目的很簡單,燒了他們的草屋,但是我越向前越害怕,如果燒死了人那我會不會去抵命。走到岸邊,我深呼吸,往山坡上爬,準備放火燒了那個打我的人的草屋。山坡上大石頭很多,為了防止被絆倒,我走的很慢,草屋的主人全睡了,能聽到傳來的蟲叫聲和他們的鼾聲,這些聲音把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我站在草屋旁邊好長時間才使氣息平穩些。我點了火柴,當火光一亮,驢們像以為天亮了似的全叫了起來。我慌亂的往山下跑,又一次被絆飛在路上。"誰?"

傳出了許多這樣的聲音。我爬起來就跑,一直跑到山坡上的木樓裏。我驚的應洲所有的驢都在叫。應香被吵醒了,她嚇的叫了一聲,"誰?"

"我。"

我心有餘悸的說。應香下了床,點上蠟燭,看我的鼻子不停往外流血,心疼的一把捏信我的鼻子,讓我平躺。

我躺在床上,委屈的說:"燒死這些沒人性的。"

應香吃驚的說:"你不會去放火了吧!"

"沒放成。"

我失望的說。應香的大嘴一撅,兩粒鬥雞眼中就流出了淚,"小風你這樣不行呀,會出人命的,你要幹什麼啊。"

!"他們阻止我走,還打我。"

我感到心裏很憋悶。應香用溫毛巾敷在我腦袋上,這是她慣用的一招。應香拿了身幹淨的衣服讓我換上,她哭著要我保證不要做這樣的傻事。我心裏很沮喪,並伴有痛恨所有人的心情。

早上,我很晚才醒,全身酸痛,應香把飯菜端在了一旁,我感到脖子硬的難以抬起來。應香一勺一勺的往我嘴裏填米飯,她一邊哭一邊重複這個動作,她的大肚子像要炸了一樣。應香小聲的說,"小風,小小風這幾天踢的人家吃不下飯,睡不好,他好像還會翻身。"

我的心裏容不下這些話,我的心情全被對應洲人那些打過我,侮罵過我的人牽著。我吃的很少,食之無味。我躺在床上不想起來,想一覺睡死算了,但是我不能一覺睡死,也睡不死。

到了晚上,我終於忍不住起了床,肚子也餓了。應香坐在樓下,用手撫著自己的大肚子,看見我高興的說:"懶鬼起來啦!"

我不理她,我還沒完全處於清醒狀態,頭有點懵。廚房裏傳來真美麗,真漂亮和應香後媽的聲音。我想起好些天沒吃到肉了,吃的全是幹癟的菜,很想吃肉。王銀行和李金雲不知要做什麼,看上去鬼鬼祟祟的,心懷鬼胎的看著應香。"哇,小風,你太帥啦!"

王銀行高興的說。李金雲朝我笑笑,"想不到小風掛了彩比不掛彩還好看。"

飯菜已盛在瓷盤和瓷碟子裏往小木樓一層的餐廳端了。應香伸出手懶洋洋的說,"小風,我站不起來。"

我白了她一眼就朝餐廳走去。應香說了聲,"壞小風。"

自己站了起來。應香後媽這次坐在了中間,半個屁股坐著自己從前位置,半個屁股坐著應香爸位置,像個一家之主,當看到我和應香坐下,"人都到齊了吧!"

"人當然到齊了。"

應香用鬥雞眼白她一下。應香後媽'嗯'了一聲,調整她的好嗓子。她看著應香,"應香,我是你後媽,雖然比不上親媽,但也有些得到實情的權力,你爸有很多金子,我親眼看見過,但也隻是看見過,現在他死了,這些金子我和你應該平分,可是你卻拿這個打發我。"

她從口袋中拿出一小截折斷的金條放在木桌上,發出當當聲音。真美麗真漂亮紅著臉,她們低著頭不出聲。王銀行和李金雲停止了吃飯,像在聽一件重大的事情。應香立刻作出隨時準備戰鬥的樣子,瞪著鬥雞眼,大嘴微張,小鼻子鼓起,耳朵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