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什麼事?"
他馬上不高興似的,"沒事就不能叫你來呀!"
我討好的笑笑,在他一旁坐了下來。楊蘇進了廚房,和她媽做早飯了。楊蘇爸抽了根煙,並遞一根給我,我擺手表示不抽,他自己抽了起來。楊蘇爸抽了幾口煙,滿足的不得了,他轉頭看了看我,"怎麼樣,小風,新房住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不如在你家住的好。"
我實是求是的說。楊蘇爸微微笑笑,"習慣就好了,什麼不得習慣呢!"
我不說話表示讚同。"小風。"
楊蘇爸一下子變的有些神秘,他點著了第二根煙,他的大拇指和食指,牙齒被熏的屎黃了,不時的用食指彈燒盡的煙灰,嘴皮幹澀的像塊死皮。"小風,你還想走麼?"
楊蘇爸小聲的說。"當然。"
我很激動,隻要楊蘇爸放我走,沒有走不了的。"應香藏那麼多金子,如果拿出來分每個人一點,他們不但會感激她,還會過的好一些,你是知道的,這裏人生活有多麼艱難。"
我點頭,我知道他的意思了。楊蘇爸兩手握住屁股下的凳子,挨近我,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周圍,用耳語說:"我答應你,到時大部分歸你,你不是不愛應香嗎,你可以帶著我們家楊蘇出去,至於應香,我們應洲小夥爭著娶她哩!"
"可是我有什麼辦法呢!"
我無奈的說。楊蘇爸馬上又恢複了一臉的嚴肅,他把快燃盡的煙屁股使勁吸了一氣,直至吸的一點不剩才扔在地上。
我兩隻手按在大腿上,"什麼辦法我都試了,可一點用沒有,應香好像也不知道金子在哪似的。"
"不可能。"
應香爸當即否定,"小風呀,你別呆了,應香用半個腦子都比你聰明,你用腳指想想,她們家以前為什麼能在半山腰上蓋二屋樓,而且他們不種莊稼,淨是玩,他們沒錢誰信。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她爸以前藏了許多金子在山裏,這些金子來源不明。不過你不要信那些說應洲有金礦的人胡扯,如果有金礦,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的人為什麼就沒有一個人發現?"
楊蘇和楊蘇媽端了早飯進堂屋,招呼吃飯了。我要回去吃,不過還是被留住了。
吃飯時李金雲來了,他表示自己吃過了,他的確像是吃過,而且似乎吃的不少,不時的打一個飽嗝。吃完飯,楊蘇爸、我、李金雲坐在院子中曬太陽。李金雲和楊蘇爸似乎很熟,讓我有些吃驚。楊蘇爸總是一副一本正經樣子,他第一個提起關於金子的事,"小風,現在風聲大減了,你看還有幾個去山上掘金呀,現在正是得到應香金子藏身之處的時候,到時把金子拿出來每人分一些,讓應洲的老百姓也過上好生活。"
李金雲對楊蘇爸的話幾乎佩服的無體投地,他拍馬屁說,"楊叔的話太對了,小風,別傻了,該出手時就出手,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我怎麼下手?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們去問試試,應香十句話有九句是假的。"
我無奈的說,"如果我可以回去,上岸就拿錢感激你們。"
楊蘇爸嘿嘿笑了,"感激我們幹什麼。船夫中有一個姓扁的,這個老東西古板的很,以前應香爸,應香都求他不要放你走,我猜他是受了應香爸的好處。"
"小風你慢慢來,比如可以對應香好呀,當然絕不能是一時的,那樣會讓女人覺得你不是真心的,隻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李金雲插嘴說。我被他們說的信心倍增,我也很想得到金子,但我不知道對應香好到什麼時候才能讓她完全相信我。
我們沒談多久,應香就找來了,她懷中抱著王小蛋,頭發挽成一個綹。一看她進院子,我們三個人全不說話了。應香隻是到院門外就停了,"小風,回家吃飯。"
"我吃過了。"
我不耐煩的說。楊蘇爸對著我就捏了一下,我的態度立刻變了,"誰讓你出來的,在家多好。"
應香走進院子,"小風,你扔下人家一個人,人家多孤單呀!"
"小風。"
李金雲打了我一下,"還不快回去。"
應香的鬥雞眼睜的大大的,似乎想笑。楊蘇爸站起來,張開幹枯的雙臂,"爺爺抱抱。"
應香把王小蛋遞給楊蘇爸,可能是他身上的煙味熏到了王小蛋,他立即伸胳膊蹬腿的哭起來,應香趕忙接過王小蛋,在院子中走來走去哄他。
我跟在應香後麵往家走,應香回頭看著我,"小風,你真呆,他們是找你要金子的吧!"
"不是。"
我否定說:"別把別人都想的那麼壞,他們是要我以後好好待你。"
應香忽然停住腳步,鬥雞眼中立即滾出了淚水,"小風,我不要你待我怎樣,我隻要你永遠不離開我。"
我接過應香抱著的王小蛋,這小家夥兩眼水靈靈的看著我,朝我做了個鬼臉,他的小臉有點像沒進化好。我們回到家,坐在院子中,我抱著王小蛋,應香在一旁做針線活,她的手很笨,有幾次紮到了自己,她是全麵滿後的女人。她停下來,心裏似乎在想著什麼,潔白色的上衣上有幾處奶漬,她的牛仔褲繃的很緊,讓她的腿顯得更瘦。"小風,我們喂頭驢吧。"
應香像說夢話一樣,"我們再種幾畝地。"
"幹什麼?"
我不解的問。應香像沉浸在夢裏,兩手托著下巴看著我,她的大嘴揪在一起,鬥雞眼像在聚焦,"以後我們過男耕女織的生活呀,你把父母接來,我們一起生活。"
"你不打算和我一起出去了?"
我不滿的問。"你是不是非常厭惡這樣的生活呀!"
應香用手指把我眼角的一粒眼屎輕輕的拔下來,"小風,看你怎麼洗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