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早,帝都的街頭早已熱鬧非凡,而今日街頭坊間的傳言也是不絕於耳的,因為昨日皇帝陛下下令大辦公主府的壽宴,並且令了禮部侍郎親手操辦,帝都上下的王孫臣子幾乎都來赴宴,可是從宴會開始到結束,這長公主竟然是人影都沒見一個。
從昨夜到今晨,竟然也沒有誰知道長公主到底在宴會時去了哪裏。
不過,皇帝一向對他這個皇妹嬌慣的不像話,對於她向來的我行我素不驚不怪。
皇帝對於長公主的寵那是天下人皆知的,就比如前些年在相爺府事件,相府百餘人被冤枉殺死,長公主大鬧朝綱惹得百官驚歎,還比如長公主曾遲遲不嫁,後來同意嫁與了大學士之子薛宸。
這百姓的傳言你就是長公主這嫁人了那也是不安分的,搜尋了各地好看的麵首,將其帶進帝都安排在各處她買下的庭院閣樓,這件事早已在街頭盛傳,而皇帝卻從不幹預,更是大大的給了駙馬爺許多恩賜,意思就是讓他真一隻眼閉一隻眼。
而在外麵的人看來,這駙馬爺堂堂男兒忍得下來不愧是讀了聖賢書的,沒有一點勇武之氣就算了,還開明大方的跟個孬種似的。
外麵那些惡毒的話傳來傳去,薛宸這邊才冤的跟什麼似的,自己啥壞事沒做,倒落的個不太好的傳言,那些個嚼舌根的也不想想,他要是真對長公主不滿了,到時皇帝對他整個薛家好有好臉色嗎,說不定早嚴厲打壓了!
這薛大駙馬平日裏要是有個什麼煩心事那必然是要去找那李封說說的,畢竟興趣相投,有共同語言。
可奈何今日他去了李府,卻發現不在,不僅不在,他那滿府上下包括他那娘子都在焦急的找他啊!
薛宸這找不到他人了就心裏發慌,連忙就跑去了太子府,彼時太子殿下還在被窩裏沒起來呢,然後就聽著薛宸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
薛宸說:“你說他人能去哪裏呢?按我對他的了解他平日裏是不會玩失蹤的,更不會一晚上都不回府,現在他都一夜未歸了,我這心裏就覺得不安,也不知道怎麼的,感覺會出事啊!”
司馬明澈揉著眼角無奈的說:“他一夜未歸你就焦急成這樣,我皇姑都好幾日沒回公主府了你怎麼沒急。”
這一下又把薛大駙馬的傷心事給戳中了,頓時那眼神就委屈了:“太子殿下,你就別雪中再添一盆冷水了吧!”
司馬明澈依舊不在意的說:“好-------可李封那麼大一人,就算是死在外麵了也會有屍體的,放心,你不會看不到他的。”
屍體?薛宸一震,更是焦急:“昨日他明明是要來公主府賀壽的,可是我在府裏壓根沒見到過他的人影。”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他失蹤還與皇姑有關?”
駙馬爺小心翼翼的說:“畢竟昨夜長公主也沒蹤影。”
司馬明澈聽到這裏,眉眼一挑的看著他:“你不敢去見皇姑,所以來求本太子替你去問問?”
“是。”
真沒出息-------------------
司馬明澈便起身來到南苑找司馬成婉,可去的時候隻有那滿屋子的麵首,司馬成婉已經不在此了,守門的人說是剛去了繆府。
此刻長公主剛好一路轎攆來到繆府,看著緊閉的大門就不住的歎息了。
關於繆小姐的還有一件事整個帝都幾乎都知道,那就是春夏鬧騰,秋冬臥眠。
這個繆小姐自從五年前碭山落崖後便大病一場,雖然去了一趟關外治病,但還是每次一到冬季就十分畏寒,還很容易就生病臥床,就算是出門那也得抬著幾個火爐隨時跟著,不管是宮廷裏的禦醫還是江湖上有名的郎中看了都是無法,隻說是畏寒症,治不好,也根本不知道怎麼治。
司馬成婉進到繆府後,這邊府中的丫頭們也通報給了自家小姐,繆臻早已在丫頭們的攙扶下在屋外恭候,可終歸冬季,寒冷的天氣讓她一離開暖爐便有些柔弱怯冷。
這怕冷是事實,所以這般嬌弱的模樣可不是她自己裝的,她可為了顯得更弱一點,這不,立馬就輕咳了起來,而且一咳起來就收不住。
司馬成婉遠遠的看到她這般,加快了腳步走上去,看著她清靈楚秀的麵容被凍的有些發白,嬌嫩的唇上雖然打了胭脂卻還是有些顫抖,尤其眼下的那刻淚痣配著這張可愛楚楚的臉,不由的心疼:“站在屋外幹嘛,快進屋子。”
“長公主表姑來了,我當然要出來迎接。”
一同走進屋子裏後,司馬成婉打量著這間屋子竟然有十來個火盆,大冬天的也感到很熱。
繆臻進屋後方才覺得暖和了一些,臉色也漸漸紅潤起來,看著身畔的人嬌憨而笑,再次請安:“長公主表姑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