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成婉看著她,手中抱著暖爐一直在笑:“臻丫頭,我看你這臉色還好,不過你這一年比一年的怕冷可怎麼辦,前幾日我讓宮裏的太醫配了幾丸驅寒的丹藥,給你送來你試試看。”
“謝謝長公主表姑。”
“聽說越家三公子近日常來看你。”
她點頭:“是啊!小三哥說怕我悶,所以每天都來陪我聊聊天。”
司馬成婉意味深長的淡笑了一下:“是嗎?”
繆臻一下轉了話題:“昨日長公主表姑生辰,我因為怕冷也沒去,可晚上的時候表姑父卻出來找你,這是怎麼回事。”
司馬成婉淡然的說:“我不喜歡熱鬧,也不喜歡那些逢場作戲的迎合。“
“我知道,所以我都沒送那些什麼虛頭巴腦的禮物了。“
長公主一笑:“昨夜我去了梁上居。”
繆臻頓時一怔:“去梁上居,是見顏公子嗎?”
司馬成婉看著她,目光溫柔如水:“是,本想著去聽支曲子散散心,卻沒想還收到了最重要的一份賀禮。”
“-------------什麼?”
“你的賀壽詞。”
“賀壽詞?”長公主說完,她恍然的想到了什麼連忙說:“對對對,顏公子彈奏的曲子是帝都聞名的,所以幾日前我就寫了一首詞,想著表姑最近都愛去梁上居,要是顏公子能彈奏出來給表姑聽就好了,沒想到他真的把它做成曲子了。”
司馬成婉眼中微怔,唇角不覺的揚起笑意來,目光添了柔情的說:“道徑紅兮,歲來賀兮,笑憑良宵不歎,一從月圓長久,聞歎如夢此間,竟是對鏡悅磐石。這句話,是我最喜歡的,沒想到。”
“長公主表姑,其實----。”繆臻說的有些急,掩鼻輕咳了幾聲後繼續說:“你該釋懷一些事開心一點的,顏公子的曲子能舒心,所以我才想作這首詞的。”
司馬成婉微愣的點頭,隨後收斂了情緒,輕笑著卻說:“臻兒,你還記得這是你第幾次作生辰賀詞嗎?”
“----------”她不明白司馬成婉為何這麼說,卻深知其中是有緣故的:“最近幾年沒做過,以前的記不清了。”
“太子十四歲生辰那年,你為他作過,你們從小要好,倒不比這長大了生分許多。”
“我----嗯---。”她汕然的笑著。
永成長公主見她似乎並不喜歡談論從前,便說:“整個帝都知道,我們繆大小姐向來沒大沒小,卻惟獨敬重梁上居的顏公子,這些年來我雖未問過你,卻也是好奇的。”
繆臻聽到這裏立即誇道:“顏公子為人很好,又那麼善解人意,敬重他是應該的。”事實證明了說假話這種事,心裏承受一定得過硬才行,不然誇一個自己膈應的人,得多心力交瘁啊。
司馬成婉怔忪淡笑:“你與君陌都認識他多年,他一直是這般溫柔體貼的嗎?”
她連忙點頭:“當然,不然帝都城裏怎麼人人都讚許,自從梁上居開了以後,有多少人想和他做結交的,就拿君家小少爺的話來說,結識萬千好友,都不如顏枕戈這一個知己。”
司馬成婉看著她:“看來在帝都城裏,你們這些年輕的少爺小姐沒有一個不誇他的。”
繆臻揚眉,眨了眨眼道:“哪裏就我們,辛太傅和越姑父夫這些老大不小的也誇過啊,他們還成了忘年交呢?”
長公主此時的深思有些遊離的說:“說來也是,越候那麼一個不喜樂坊的人都與他成了朋友-----我隻是覺得他待人接客事事周到,琴藝超群,且又隨和溫性。”
“還有啊---顏公子才華也好,上次遊湖時在船上,他舉一杯便可成詩,那句水湄山陽層層起,繚霧裏,看罷恢弘昆侖莽。比起他為人稱頌的琴藝,大家更欣賞顏先生的才情,聽說他的書房裏收藏的典籍書畫都可以比得上禦書房了,秋末的時候,顏公子還答應把他收藏了很多年的世外山居圖給我呢!隻不過因為天氣一下冷了,都沒時間去問他要了。”
琴藝超群,文采飛揚,又生的那般模樣,這樣的男子,誰能不動心?
她問:“長公主表姑,你也當顏先生是朋友知己嗎?”
司馬成婉一怔,複而微微點頭:“顏枕戈為人才華都是絕好的,我心裏自然是當他為朋友的。”
繆臻笑:“自從湖畔船上表姑與顏公子相識,對音律也更愛了,我就知道,顏公子和別人不一樣,誰認識他都想與他做朋友的。”
“你可真是將他誇得天上人間絕無僅有啊!”司馬明澈的聲音一傳進來,裏麵的兩人都是一怔。
繆臻頓時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