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武夫人相攜 為後位準備(3 / 3)

“不行!”武氏斷然反對,“新皇後要有新氣象,要給入耳目一新之感。”

李治一聽,不吱聲了。武氏大手一揮說:“許愛卿,就這麼辦吧,先從國庫預支銀兩。記住那百官上書的事,那才是最最重要的事。對外可不要說是本宮的意思,聽見了沒有?”

“臣記住了,謹遵娘娘的懿旨。”

“下去吧!”

“是。”許敬宗答應一聲,又跪地磕兩個頭,退出去了。

午膳時,武氏對皇帝說:“皇上,您應該頓頓喝點酒。酒可以使人長壽,少生疾病。”

“朕天天喝得暈暈乎乎的,還怎麼處理政事?”

“臣妾替皇上代勞啊!”武氏半開玩笑地說。

“那你不就成了女皇啦!”

“臣妾成了女皇,那皇上就是女皇的男人,反正是你離不開我,我離不開你。”說著,武氏對李治拋了一個媚眼,唱了起來,“生生世世長相依……”一時喜得李治又高聲大氣地喊著傳膳。不一會兒,宮婢們把飯菜端了上來,望著熱氣升騰的滿桌美味佳肴,李治興奮地搓著手問:“愛妃,想喝什麼酒?”話音未落,未及武氏回答,明麗從外麵跑進來:“皇上、娘娘,中宮派人來送酒了,說是蕭淑妃自己釀的,給中宮送去了許多,王皇後自己喝不完,就讓人送過來了。”

李治一聽,轉臉對武氏說:“這蕭淑妃就是閑不住,常喜歡自己動手做個家常飯。這一陣子,聽說她閑得無聊,在西宮帶人釀酒,聽說還釀得不錯,後宮的妃嬪們,都爭著向她討酒喝。”

武氏點點頭,對站著的明麗說:“叫那送酒的人把酒拿進來。”

明麗答應一聲出去了,不一會兒,一個太監抱著一個酒壇進來了。跪在地上,先請了安,然後奏道:“皇後娘娘念皇上政務繁忙,身體勞頓。特命奴才捧來蕭淑妃親釀的美酒一壇,請皇上笑納,不忘糟糠故妻之情也。”

李治一聽這話,回想起王皇後、蕭淑妃與自己的夫妻深情,不禁有些傷感,鼻子酸酸的,眼圈濕濕的,又怕武氏看見,忙抬起手,裝做揉著太陽穴,掩蓋著雙眼和難過的心情。

侍婢接過太監手中的酒壇,啟開封蓋,滿滿地給李治和武氏倒上兩杯,酒香撲鼻,沁人心脾。李治端起杯子,剛想往嘴裏喝,讓武氏給擋住了。

武氏指著那個送酒來的中宮的太監說,“你先喝這一杯酒。”

侍婢把高宗麵前的酒杯端給那太監,此太監不敢違旨,接過杯子徐徐飲盡。

忽然,隻見那太監“哎喲”一聲,捂著肚子滾倒在地,滿地翻滾,大叫著:“不好!酒裏有毒!”聲音越來越小,轉瞬之間,人就麵色青紫,口鼻流血,蜷在地上不動了。所有人都大驚失色,明麗壯起膽子,過去試了試那太監的口鼻,對李治和武氏說:“死了,他死了。”

“好一個歹毒的王皇後!好一個歹毒的蕭淑妃!”武氏咬牙切齒地說,“真是狗膽包天了,竟然把毒下到了皇上的杯子裏。”

“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李治嚇得寒毛倒豎,雙手哆嗦著,口裏翻來覆去,就這一句話。

武氏打量著地上那個死去的太監,問旁邊的獨孤及:“這是不是中宮的太監?”

“回娘娘,這是中宮的太監,名叫王茹。”獨孤及恭手答道。

“皇上?”武氏轉而叫李治,想請他拿主意。

“啊?”李治這才清醒過來,嘴裏說,“是不是杯子有毒,酒封得好好的,不可能有毒,她倆還敢毒朕?是不是弄錯了。”

“獨孤公公,拿點肉沾點壇子裏的酒給狗吃,說不定壇子裏的酒沒有毒哩。”

獨孤及用筷子各夾了一塊肉,各沾了一些酒,喂給狗吃。隻見兩隻狗一會兒工夫又歪在地上,四爪直蹬,不多時也死了。李治一見這狗也死了,猛地用手一拍飯桌,震得桌上杯盤亂晃。

“獨孤及,帶人把王皇後、蕭淑妃押過來,朕要當場訊問,即刻處置!”

獨孤及剛想往外走,武氏又招手留住了他。“皇上,現在是什麼時候,您還有閑心親自問這事,這兩人使壞心又不是一回半回了,再說,叫她們來,她們也不承認,這送酒的王茹也死了,死無對證。不如先把她們關在別院吧,等舉辦過立後大典以後再處置她們。”說著,武氏也不管李治同不同意,對明麗和獨孤及說:“你兩個帶人把王皇後和蕭淑妃押到後苑裏的別院,派人嚴加看管,沒有我和皇上的旨意,任誰都不要隨便接近她們。”

“是!”明麗和獨孤及兩人答應著就出去了。武氏又命令一個內侍,“你,帶人把這地上的死人和死狗,用席子卷起來,用車子拉到宮外去埋掉,對誰都不要亂說。”

過來的幾個內侍一接到指令就抬著那名被處死的太監,拎著那條死狗就走出去了。武氏見一切都收拾停當,用手撫了撫李治的胸口算是安慰,然後便拉著李治坐到了板凳上,柔聲說著:“來,我們不要管這些事情了,繼續用膳吧。”

李治本就心慈手軟,麵對發生的這一切,那裏還有心思吃飯啊,一甩手,徑直出門去了。武氏一個人坐在桌子旁,手裏拿著筷子也毫無胃口。感歎李治的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