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要知道什麼可以說,什麼不能說(1 / 2)

《艮》卦“六五”爻辭是:“艮其輔,言有序,悔亡。”意思是說:抑製嘴巴不隨便亂說,說話很有條理,悔恨將會消失。

古人說:“訥為君子,寡為小人”,禍從口出並不是不讓人們說話,而是告誡人們講話一定要謹慎,常言說:“言多必失,謹開言,慢開口”;“會說話的想著說,不會說話的搶著說”。開口說話要動腦筋,為什麼要說話,要看講話對象,應該怎樣開口,都有一定的學問。古人在對待因言獲罪的問題時,提倡惡語善說,既要表達“誌不同不相為謀”的意思,又表明自己的立場,不傷害對方的自尊心。即“君子絕交,口不出惡言”。把這種保身哲學引申開來,就涉及古人很重視的如何表達“察與不察”的處世之道,善於明察的人並不是明智的,能夠明察也能夠不察的人,才是明智的,因為自己洞察了某件事的本質,卻偏偏有人不願你把事實的真相說出來,隻好裝作不知,才能使自己免遭不測。內精明而外渾厚,沉默是金,大智若愚,這才是明哲保身的道理。

清朝的載湉繼位時年僅四歲,由兩宮皇太後垂簾聽政。慈禧常單獨召見廷臣,有事不與慈安太後商量,慈安太後頗為不平。

1881年初,慈禧忽然得了重病,征集中外名醫治療都沒有效果。後來用產後疏導補養的藥治療,竟“奏效如神”。於是慈安太後知道慈禧失德不檢,便以慶賀慈禧康複為名,在鍾粹宮擺下酒席,和慈禧共飲。酒過三巡,慈安太後讓左右的人下去後,就談起鹹豐晚年的事,說:“20多年來兩宮相處還算好,有一件事早想和妹妹說了,請妹妹看一件東西,”慈安說著起身從一個匣子裏拿出一卷黃綾紙來,原來是鹹豐帝臨終寫給慈安太後的手諭,大意說若此後那拉氏不安分,可出示此詔命大臣把她除掉。慈禧聽後臉色大變。

慈安太後完全出於好心告知慈禧此事,想借此遺詔規勸慈禧今後處處須檢點。為了不使慈禧猜忌,慈安當場索回遺詔,在蠟燭上燒了,說:“此紙已無用,焚之大佳。”慈禧表麵感激涕零,暗中心懷鬼胎。不久,慈安太後患感冒,當晚就死了,事實上是被慈禧所毒死的。

像慈安一樣因說話不慎招致殺身之禍的人還很多,沈德潛也是一個非常著名的例子。

清代著名詩人和詩評家沈德潛,做過禮部尚書,生前深得乾隆帝恩寵,乾隆帝南巡時喜歡到處題詩,每有所作,常常令沈氏潤色,甚至由沈氏代為捉刀,沈氏為了炫耀自己,常對詩友說某首禦製詩是他改的,某首詩是他代寫的。甚至把代乾隆所作的詩收入自己詩集,這樣便得罪了皇帝。後來因為沈氏《泳黑牡丹詩》中有“奇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的句子把他抓了起來,死後剖棺碎屍。文字獄是中國帝王的一大法寶,對於那些清高的文人墨客,有辦法治你。這多少也跟傳統文人一麵自視清高,一麵也離不開帝王的恩寵有關,牢騷滿腹,昭示於言辭,或矯情誇耀,不知世情之險惡。想當年,如果寫得一手好文章的方孝孺,不是那洋愚頑,缺乏機智,就不至於連累宗族親友八、九百人。

因言獲罪在中國足有傳統的,切不可忘記,南北朝時,賀若敦為晉的大將,自以為功高才大,不甘心居於同僚們之下,看到別人做了大將軍,唯獨自己沒有被晉升,心中十分不眼氣,口中多有抱怨之詞,決心好好下它一場,不久,他奉凋參加討伐平湘洲戰役,打了個勝仗之後,全軍凱旋,這應該算是為國家又立了一大功吧,他自以為此次必然要受到封賞,不料由於種種原因,反而被撤掉了原來的職務,為此他大為不滿,對傳誤解大發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