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國藩的弟弟也麵臨著他那樣最需要倔強的時候,他及時地送去了,他說:
“難禁風浪”四字條幅已完好歸還,我很高興。古來豪傑皆以這四個字為大禁戒。我們家祖父教人,也以懦弱無剛四字當做大的羞恥。因此,男兒立身行事,必須有倔強的大丈夫氣概,僅幾萬人被困於城下,士氣最容易消沉,弟能鼓舞起數萬人的剛氣,而長久不使它消沉下去,這正是你比別人高明之處,更應當在這些地方下些功夫。
曾國藩說:至於強毅之氣,決不可無,但強毅與剛愎不同。古人說:自勝強。曰強製,曰強恕,曰強好,皆自勝之意。如不習慣早起,而強製天未亮即起;不習慣莊重尊敬,而強製參與祭祀儀式;不習慣勞苦,而強製與士兵同甘共苦,勤勞不倦,這就是強。不習慣有恒,而強製自己堅定地持之以恒,這就是毅。不這樣做卻以氣勢勝人,是剛愎。二者表麵相似,其實有天壤之別,不可不察,不可不謹。
曾國藩在處世中把大度與戒怒、寬容與倔強揉合得如此貼切,而又把強毅與剛愎區分的如此明晰,真可謂處世之楷模。
曾國藩還把度量的大小列為區分君子小人的又一重要標尺。他說:“所謂小人者,識見小耳,度量小耳。‘致使君臣、朋友、父子、兄弟、夫婦之間’此皆量褊而易以滋疑者也。君子則不然,廣其識,則天下之大,棄若敝展;堯舜之業,視若浮雲。宏其度,則行有不得,反求諸己。”他以此作為處理人際關係的重要指導思想。
不顧是非的掣肘,是常見,並最易引起相互報複而結仇的現象。曾氏在麵對這類情況時。正是秉著宏其度、反求諸己的精神去處理的。1862年,他同江西巡撫沈葆楨因厘金分配問題發生爭執,沈要扣下應解湘軍的厘金自用。除了雙方上報朝廷裁定外,曾氏這樣解剖自己:“日內因江西藩司有意掣肘,心為忿恚。然細思古人辦事,掣肘之處,拂逆之端,世世有之。人人不免惡其拂逆,而必欲誅鋤異己者,權臣之行徑也;聽其拂逆而動心忍性,委曲求全,且以無敵國外患而已為慮者,聖賢之用心也。吾正可借人之拂逆以磨礪我之德性,其庶幾乎!”當時,曾國藩正以欽差大臣、兩江總督的身份統轄包括江西在內的四省軍務,巡撫也歸其“節製”之列。此事,雖最後由朝廷裁決,但其嚴於責己的精神無疑是可貴的。隻有具備了這種精神,才能更易於與人精誠合作,共成天下大事。
立世大智慧
建功業寫文章都離不開倔強,否則,柔靡二字一事無成。孟子所講的至剛,孔子所講的貞固,都要靠倔強養成。我們兄弟都繼承母親的性格頗多,好處也正在倔強。如果能製住怒氣以保養身體,保持倔強以砥勵誌向,就會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