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壽成是侯府老幺,侯爺夫妻兩人對他甚為寵愛,隻在戶部掛了個虛職,自己跑到汝州府做營生,她也隨他一同離開京城到了這裏,這廝手腕頗為厲害借著京中權勢很快就在汝州府站穩腳跟,來往上任的官員有些沒錢的來府上打秋風都是他出錢相予,故以結下了許多人脈。
紅冊子上一色女眷都是她上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她草草翻過隻一行吸引住眼球。
還真有鄭月娥的名字。京娘瞧著上麵多盯了幾眼,秦壽成坐在案桌前,手上細細寫著什麼,突抬頭看她:“有什麼問題?”
京娘闔上紅冊,連忙笑著搖頭:“沒什麼?爺想的周到。”
秦壽成濃眉一簇,盯著她眼底深不可測,嘴角古怪的撇了撇,許久才開口淡淡道:“你若是覺得冊子上有什麼古怪可提出。”
鄭月娥來,京娘是求之不得,怎麼會提出疑問?隻笑道:“沒甚的古怪,隻是今早去上香有些乏了,爺若沒事妾身想先回屋歇息。”
秦壽成隻是一味的拿眼瞧她,京娘在他眼底清晰的看見自己的倒影,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慢慢從她心底湧出,不覺手心有些出汗。
秦壽成起身,墨綠的圓領大袖衫掠過墨台沾染了濃黑的墨汁,他竟無察覺似的越來越靠近她,束縛住她雙手,粗糙的大掌摸上她的臉頰,京娘不由覺得毛骨悚然,手臂上都是雞皮疙瘩。
“你怕什麼?”秦壽成微挑起嘴角盯著她笑問。
“什麼?”京娘壓住心底的厭惡裝傻笑問。秦壽成看她臉上笑容微微一怔,放開對她的轄製,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顎,一隻手緩緩的摸過她紅潤的雙唇,眼神極其專注:“留下來吧。”
“今晚留下來。”怕她聽不懂似的,秦壽成再道。
京娘錯愕,咬下下唇,吸了一口氣,行萬福蹙眉道:“謝爺憐惜,隻是今日身子不方便,月事竟來了。”
“不是一直都很準的嗎?”秦壽成似沒聽見般,反而越加放肆的摟著她的細腰將她攬入自己懷中,灼熱的氣息在兩人之間不斷熨燙升溫。
京娘緊抓住自己的雙手,忍著不推開他,依舊笑道:“許是前兩月大病一場傷了身子,月事便不太準,這周延遲了幾天剛剛才來。”秦壽成皺了皺眉,手往她身下探去,摸到她腰間的月事帶,這才放開她。
京娘背後籠了一層細細的薄汗,心道這人好像越發的小心謹慎了起來。
這時,門外忽傳來李喬的聲音:“爺,四娘那邊派人來說身子不大爽利。”
秦壽成一頓,京娘借機離開他身子數步退到書桌旁:“還是子嗣要緊,爺去吧。”京娘低眉柔順道。
秦壽成隻是看著她,說不出什麼喜怒,許久爽朗一笑:“你說的是,那便去去吧。”秦壽成自顧自的整好剛才揉皺的衣服往外走去。
聽他這麼說,京娘瞬間鬆了一口氣,拂開額前散落的青絲,正要隨他往外走去,秦壽成已經開了門。晚風從外頭刮進來,書桌上的紙張被拍的啪啪直響,京娘連忙拿了鎮紙壓住,隻是剛放下,忽瞧見賬本上一行字,整個心神要被震飛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向秦壽成。
對方也看著他,眼神黝黑明亮。
黃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