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火上澆油(1 / 2)

一早,還不到卯時天已大亮,京娘坐在窗前慢條斯理畫著妝,床上秦壽成靠在枕上看她,屋中三兩侍女來往收拾雜物,青芽端了兩杯清茶上來:“爺,這是去年冬天梅花上收的雪水煮的,奶奶親自收的咧。”

說罷殷勤放下茶碗,秦壽成貪看京娘畫眉,聽到青芽說來有了興趣:“哦?”接過。

京娘麵色一僵,狠狠瞪向鏡中青芽。

雪水難收集,定是要新降下的新雪才可,有時雪水半夜落下,她便半夜爬起收集,就怕來日一早仆人在清掃內院時沾染了灰塵,她重生後不記得之前自己曾收了這麼一罐,青芽也一滴都未曾給她用過,現如今那丫頭竟將這麼好的水用來給秦壽成煮茶!

那丫頭略有略無看她一樣,竟裝作沒看見般一味對著秦壽成笑的熱烈,隻差沒露出一口銀牙了,看她殷勤極了道:“這幾日爺都未曾來看奶奶,奶奶夜不能寐,爺以後可得常來!”

“哦?”秦壽成挑眉看向京娘,眼眸略有深意:“既是如此,我以後常來便是。”

這一句話哄得青芽笑逐顏開,眼睛亮晶晶的盯著他,恨不得立馬掏出一根繩子把他每日每夜都綁在京娘床上。

外頭百花爭鳴鶯飛燕舞,一派的夏日熱鬧之景,京娘放下黛石回過頭對青芽道:“你帶人退下,這裏不用侍候。”

青芽略有遲疑,但又見自家主子有心事與爺獨處心下哪裏不樂?立馬帶著幾個丫鬟退下。

夏日裏頭,門上裝的是編的稀疏的草席,又可通風又能遮擋住夏日。京娘撂下席簾,本來笑意盈盈的嬌顏立馬拉下來:“你何時納了那個鄭月娥進來?”

“什麼鄭月娥?”秦壽成反問,起了身將另一碗茶端給京娘。

“便是你日後納的五娘了。”京娘嗤笑看她,接過茶碗抿了一口。前世,鄭月娥是九月初五入府,現如今已到八月中旬。

鄭月娥入府後,秦壽成拿她當命根子一般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在她身上,拿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後院之中竟無人能敵。為此京娘不少受秦壽成母親也就是她婆母的苛責。

說是什麼哪有咱們這樣的人家納了勾欄裏頭的粉頭為妾的道理?即便要納妾也該納個正經人家的姑娘才是!說到最後竟把怒火全部都撒在她身上,說她多年無所出,拴不住男人的心,如今連勸著爺們都不能,那年正月初二當著一家子的長輩媳婦將她羞辱臉麵掃地。

京娘至今難忘,算來今年大年該是她這麼多年來最難熬的日子了。

秦壽成低低看著她:“你想我再把鄭月娥納進府裏?”京娘冷笑:“隨你,無論我肯還是不肯你會聽嗎?”

她原本隻是嗤笑她的意思,卻不料秦壽成極其認真的點頭:“你若不喜她,我便不納就是了。”

京娘微的一怔,看著他靠近自己,大掌就要摸上她的臉,她忙往後退了一步,兩人保持一臂距離道:“我無意於你的後院,若你現在肯放我離開這秦府我對你自是感激,若是你不肯就當今日這話沒聽到就是了。隻是以後你後院的女人我是不想管了,若是她們誰得罪了我,可別怪我手下無情,掌嘴都可能是小事!”

秦壽成蹙眉,神色忽然凝重下來問:“既是如此,我納不納鄭月娥你怎會如此關心?”

京娘尖聲嗬道:“你我心知肚明,你納鄭月娥到底是為了什麼。”

“你說為了什麼?”秦壽成薄怒,拉住她的手,直盯著她,毫不退讓。

兩人冷麵對峙,京娘看著他忽的一笑:“秦壽成,你與常路爭青州府藥店生意。你家雖貴為侯府你手段雖厲害但那常路也其是吃素的?他是宮中大總管常公公的養子,雖家室不及你卻也能通天,你與他二人都是一路的貨色!”

“你!”秦壽成猛地一拉,京娘沒有防備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好在秦壽成這次拉了她一把,兩人摟在一處,他就再也不肯放手,緊緊拽在懷中,呼吸間慢慢都是他身上淡淡的幽香。

多年的夫妻,這種熟悉感竟讓心下不由砰砰直跳,欲要掙脫反被他擒的更深,隻覺得耳朵上被他咬的濕熱,但身子竟一絲一毫都無法從他懷中掙脫出。

“秦壽成!”京娘感覺到他氣息不穩,急了起來。隻是剛喊了他的名字,耳垂處就被他狠狠咬了一口起嗬問:“你膽子挺大,死過一回就敢叫爺名諱了?”

話音未落,輕撚慢挑含著她的耳朵,語氣帶了些甜膩。

“確如你所言,我要納鄭月娥就是為了氣死常路,他身子早被酒色掏空,如今鄭月娥是他心尖子上的肉,我便摘了他這肉又如何?”

眼前這人好似根本就不像人了,眼中□□裸的都是陰鬱,心機,算計。

京娘雙手抱胸抵住要推開他倚在自己身上沉重的身子,但那力氣落在秦壽成身上猶如饒癢癢一般,越發愛不釋手的從耳垂移到她白皙的脖頸,吸允出一朵鮮紅的小花,最後漸漸往上,停住,看著她許久,眼中炙熱難耐,俯下身吻上他早已經盯上許久的豐潤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