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娘左右躲不開,眼看他輕而易舉的挑開自己的唇齒,心下忽起狠心,開啟貝齒。秦壽成一喜,舌頭靈巧探去,還未吸取蜜~汁,舌尖一陣頓疼,瞬間染上血腥味。
“你敢咬我!”秦壽成危險看她。
京娘乘機往後連退數步,警惕看他冷笑道:“我不願與你再做一處,即便你現在要了我的身子又能如何?咱們兩人早在上一世就已恩斷義絕!”
不知為什麼,她有些怕眼前這個男人。
記憶中的秦壽成好像不是這樣,不知她死後那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竟變似變了一個人似的。她之前以為在大妞婚事中的一千兩轉的神不知鬼不覺卻不曾想還被他查出來,竟能查至三哥那邊,還使了人暗中搶了黃芪。
秦壽成微眯著眼抱胸看著她,似玩弄著獵物一般,京娘覺得剛才撕扯中剛愈合的傷口好像又咧開一些,滲出了血。
屋內氣氛依然降到冰點,她手腳隻覺一陣冷然,後背卻滲出密密的汗水。
“傷口又流血了。”他道。
京娘捂住:“如果你今天不來就沒事。”
“嗬……”秦壽成冷笑:“我欲將你捧在手心嗬護,你卻百般不肯。既是如此鄭月娥的事,那還是九月初五,我納她入府!”
一盞上好的茶碗乒呤乓啷全部被他掃落。
京娘盯著他似要吃人的雙眸,張開嘴:“好。”
似聽到聲響,李喬撩開簾子進來,見這模樣,倒吸了一口氣不敢再說。青芽緊接其後跟進來,臉色也是蒼白,卻還是俯身道:“啟稟爺,奶奶。灶頭上王婆子被人告說上回爺生辰貪了府裏好多的銀子。”
“什麼銀子?”秦壽成問。
“是府裏廚上采辦的銀子,整整寫了一個小本子的賬目,都是查有實證的。”青芽低眉道。
李喬緊接著出聲:“回爺的話,是廚子上另一個管事告的狀,現下奴才已叫人綁了王婆子在柴房之中,等爺和奶奶審問。”
話題到了京娘這邊,秦壽成問:“你看如何辦?”
京娘捂著頭,兩人剛才還吵得厲害,但對剛才的事兒都磧口不提,她道:“這事兒我不好說。”
李喬猛地抬頭,又彎腰弓身,不語。
秦壽成又問:“你是府裏奶奶,有什麼不好說?”
京娘微怒:“你比我更清楚緣由,若是她為此遭了什麼罪過導致孩子出了什麼損失,我可在老太太跟前吃罪不起。”
當年,愛姐要進府,老太太那邊不肯,後還是這王婆子跑到老太太跟前作保說了一通的好話。如今王婆子遭罪,愛姐如何能坐得住?反正她知道這兩輩子沒什麼婆媳緣了,也不願多和那個老太太糾纏。
這些事兒,秦壽成如此不知?
她目光灼灼,秦壽成頭一次躲開與她的對視,尷尬道:“我來審就是了,你生什麼氣?”
京娘冷冷一笑,再不答。
秦壽成又囑咐了幾句叫她吃藥看病的事兒就帶著李喬出門,見他走遠了,京娘才渾身疲乏坐下。
青芽連忙地上茶:“奶奶剛才怎麼又和爺吵起來了?”
京娘呼出一口氣:“不吵,他氣怎麼大?我怎麼火上澆油?你昨晚告訴周王家的了?叫了誰來告?”
青芽笑道:“奶奶一下子問出這麼多的問題,叫我怎麼回答。說依著奶奶的交代,也是叫了一個廚裏頭的管事的去告,叫李翠,她女婿家是種田的,本來想把府裏每日采買青菜的事兒落在她女婿家,可王婆子不肯交了別人,還出言對她惡言,為此結下了梁子正好借此機會報複。”
說著,幫她把頭上滲血的帶子拆開,一看那傷口又裂開了幾分之前好不容易貼的藥都白費了,青芽心下不由一陣心疼:“奶奶也真是的,這樣下去回去叫老爺夫人看見,又得責怪咱們這些下人不懂得體貼奶奶。”
京娘看著鏡中自己,額頭上確實裂了許多,雖疼但好過半月前,道:“你說按照王婆子和秦壽成的關係,這周王家的能拉的下她嗎?”
青芽不滿的嘟嘟嘴:“哪有奶奶連名帶姓喊自家爺的。”說著替她把雲鬢解下又道:“奶奶放心吧,周王家是個厲害人,那嘴皮子厲害的很,再加之那李翠是要一告到底的模樣,還怕什麼?若是奶奶擔心,莫了爺回頭和奶奶商議的時候填上幾滴眼藥水,不也是一樣的。”
青芽梳的仔細,京娘長長的青絲在她手上服服帖帖的。
她這般說,京娘才點頭,不過又想起剛才激秦壽成納鄭月娥的事兒,一時竟不敢跟青芽開口。
若說著秦府,她最怕的單屬這丫頭了。